“看什麼看,從古至今哪次開國,不是殺個人頭滾滾,要是連個人都不敢殺,還造個屁的反!
說好了,我隻救你們這一次。
都拿出點本事讓我瞧瞧,要是誰跟不上我的腳步,被人砍死了,我可不回頭替他收屍。”
不是陳勝想裝逼,非要在於皇寺裡殺出一條血路,他也並不想曆練自己的弟弟。
實在是因為他們沒有隱匿斂息的本事,隻能這般強殺出去。
說完,陳勝轉身向殿外走去,兩人連忙追了上去。
“二哥,你能不能把那些我們籠絡的匠工也救走。”
“來這兒之前,我已經把他們的看守宰了,至於能不能跑掉,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吧。”
交談中,三人剛踏出殿門,立刻就聽到一串叫喊聲。
“他們在那,就是他們殺了首座,快放箭射他們。”
隻見之前覺善身邊的小沙彌此時正站在院子門口,指引著一隊背刀持弓的武僧魚貫而入。
“還有弓手!”
陳勝心頭一跳,縱身撲向了迦葉殿前的中庭空間。
全身內力勃發,如驚濤拍岸,如火山爆發,金紅色光霞隱隱在皮下湧動,全力一掌擊在了中庭擺放的一隻銅鼎上。
鐺!
銅鼎橫飛數丈,撞擊在剛剛衝進中庭的人群身上。
轟隆隆!
地麵震動,碎石飛濺,哀聲四起,隻見鼎身所過之處,隻留下一片飛揚的塵土以及熱氣騰騰的肉泥。
“走!”
陳勝招呼一聲,從地上撿起一把長刀,率先跳上了院牆。
結果還沒走幾步,就在牆頂上撞見一隊向迦葉殿趕來的和尚。
二話不說,拔刀就砍。
反射著皎潔月光的刀刃重重劈下,對麵的光頭腦袋就和肩膀一塊掉了下來,傷口中的血噴得老高。
隨著屍體掉下院牆,後麵嚇得愣神的和尚還來不及反應,又被一刀削掉了上半截腦殼。
狂風刀法施展,劈斷武器,劈開筋骨,劈死生人,夜色下雪亮的刀光閃爍成了一團模糊的光影,四濺的鮮血成了今夜唯一的底色。
兄弟三人在牆上的移動速度很快。
即便丹塔上有人登高遠望,敲鑼打鼓,為武僧們指引道路;地上有人不停發射暗器、投擲石塊射向牆頭;牆上亦有不少高手阻路,堪稱舉步維艱。
但他們依然衝破重重圍困,殺出了一條血路。
等到躍下高牆,遁入後山的密林時,陳勝全身都被鮮血浸透了,每走一步都會留下血色的腳印。
他們就這樣在林子裡狂奔了十幾裡。
在即將離開樹林之際,陳勝突然轉過身,抹了抹臉上的鮮血,麵色平和,雙手合十道。
“多謝大師一路相送。”
月色下,有一角僧袍在樹林中一閃而逝,繼而便向歸途飄去。
一路護送,乃是因為多年相識的情分;不願相見,則是因為不想見到他這個滿手血腥之徒。
在於皇寺這個汙濁的地方,覺遠是少數良心還沒壞掉的好和尚。
陳勝歎了口氣,扭頭向濠州縣城的方向走去。
“哥,我們這是要去哪啊?”
“聽說縣城外聚集了一夥兒流民,哥帶你們去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