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一個滿身風塵的高大身影行至禪房前,一腳踢開房門,看著屋中瞠目結舌的兩人冷冷道。
“兩位若是在等我的人頭,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
燭火打在那人的身上,照亮出了陳勝那張英武的麵孔,以及他身後黑暗中影影綽綽的衙役和武僧屍體。
“你是怎麼殺進來的?”
“蕭楚楠和覺悟竟然死了!”
方丈和縣令同時驚駭欲絕地站了起來,脫口而出的話卻截然不同。
一個隻關心自己的安危,而另一個則明顯更在乎剿匪大業。
“好渴啊,前半夜剿滅了一千多號雜兵,又連夜奔波一百多裡,到現在才有了喝口水的工夫。”
陳勝自說著自話,大步走進房中,毫不客氣地拿起桌上的茶壺,湊到嘴邊咕嘟咕嘟飲下。
“賊膽包天!”
看著陳勝因吞咽不斷上下移動的喉節,方丈目中閃過一抹狠色,用食指和中指以捏花之姿捏起一枚棋子,擲向了他近在咫尺的咽喉。
佛門捏花指名傳天下,乃是似柔實剛的武林絕學,於皇寺方丈主修此指法四十年,早已修至大成之境,能以棋子洞穿三寸厚的鐵錠。
如今見到對手大意,當機立斷,出手便是殺招。
鐺!
卻聽一聲悶若洪鐘的鳴響,陳勝的脖頸處浮現出一塊金紅色的細小網線,將那枚棋子彈飛了出去。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武功差一分就是天壤之彆。
對方丈來說,有人能硬抗一記捏花指而分毫無損,便意味著這人的武功已經高到沒邊了。
“他難道是鬼不成?”
這一發現讓他勃然色變,下意識轉身向屋外逃去。
麵對這一幕,陳勝慢條斯理地放下茶壺,吧唧了吧唧嘴。
“來而不往非禮也,方丈既請我品鑒了一番你的捏花指力,便也領教一下我的捏花指吧。”
說著,陳勝手指在縣令的茶杯裡一蘸,朝著方丈彈出一滴茶水。
在微不可聞的破風聲中,那滴柔弱的水珠呼嘯從方丈後腦貫入,前額穿出,最終消失在了茫茫夜色裡。
“敢在我抄的佛經上署你的名字,合該有此劫數。”
默默在心裡的小本本上劃掉方丈的名字,陳勝轉頭看向身旁自聽到聯軍覆滅後,一直神情恍惚的縣令。
“縣尊大人,你可有什麼遺言?”
縣令一點點抬起頭,目光中帶著一絲希冀。
“摸著天,你真的滅掉了縣裡的一千三百多聯軍嗎?”
見到陳勝點頭,才麵色死灰的呢喃道。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我劉……”
陳勝的食指點在縣令腦門上,把他腦子震蕩成了一坨糜爛的豆腐腦。
“你的遺言實在太多了。”
如此乾淨利落的連殺兩人,陳勝推門而出,從滿地屍體的小院躍上房頂,看向夜色中的於皇寺。
此時月朗星稀,玄天黑地,昏暗的北麓山上是坐落著連綿的建築群,有依稀的燈火點綴其中,呈現出一片安寧祥和之景。
但隨著他把手指放到嘴邊,吹出一道在山間不斷回響的嘹亮口哨聲。
轟隆隆!
火光衝天,煙塵四起。
一連串驚天動地的爆炸,在炸塌於皇寺院牆的同時,也驚醒了這座沉睡的百年古刹。
寺門外響起了衝天的喊殺聲,成排的僧舍亮起了燈火,混亂中到處都是沒頭蒼蠅般亂跑的人影。
戰火在頃刻間便已降臨。
火藥的製作技術,是陳勝在第一世時,無聊刷短視頻看過的一門沒啥卵用的屠龍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