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牧覺得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屍體上出現了一個會說話的血狐狸腦袋已經夠匪夷所思的,現在一隻黑貓居然也會說話。
這世界是顛了嗎?
“妖怪?”張牧看著黑貓,試探問道。
在記憶裡,此方世界靈氣充沛,確實存在眾多妖魔魑魅。隻是張牧這才剛剛穿越,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哼~”黑貓不屑地冷哼了一聲,身後尾巴晃蕩了一下,懶洋洋地開口道,“你得罪的那個臭狐狸才是妖怪!”
黑貓舒展身體,輕輕一躍,就從窗台跳到了桌子上。她一雙金色的眼眸望著張牧,開口道——
“少年郎,告訴我你死而複生的秘密,我就告訴你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如何?”
張牧一愣,旋即想起自己穿越時黑貓就在身邊。
短暫的沉默過後,張牧帶著回憶的表情說道:“我也不知道。”
“我隻記得我走在一條長長的路上,就這麼一直往前走,突然,有道聲音說我不該來此。”
“然後我就被一陣風吹走,再睜開眼,就活過來了。”
黑貓:?????
“就這樣喵?”
張牧認真地點了點頭:“就這樣。”
“是誰說的話?”
“我也不知道。”
黑貓臉上浮現出人性化的懷疑表情,對上張牧真誠的眼神,猶豫了一下,又重新跳回到窗台,作勢要離開,但還是停下腳步,回過頭,說道:“你被那隻狐妖鎖定了喵。”
“不想死的話,就不要離開縣城。”
“走了喵……”
說完,黑貓跳下窗台,還未落地,身體就化作一團黑煙消散。
張牧望著黑貓消失在視線中,臉色凝重。
狐妖鎖定?
自己隻是來追贓物,居然招惹上了妖怪?
張牧沉吟了片刻,長長吐出一口氣。
事情已經這樣,再多想也是無益。
不過聽黑貓的意思,自己隻要不出城,暫時就是安全的。
還是先解決眼前的麻煩吧。
張牧的視線落在寶藥上。
原本是打算收回寶藥,再讓劉左認罪,自己就乾淨的從這件事裡抽離出來,但現在劉左都化成灰了,這個計劃自然行不通。
張牧看了一眼屋外,黎明將至,卻正是夜色最濃的時候。屋外黑隆隆的一片,連月光也躲了起來。
“趁沒人發現,將寶藥放回原處,就當一切沒有發生過。”張牧很快就想到了對策。
張牧連忙起身,先是將落在地上的匕首收回來,然後在劉左化灰的地方摸了摸,找到了被衣服蓋住的帳庫鑰匙。
張牧將寶藥匣子合上,正要出門,又像想到了什麼,重新趴在地上,找到床底暗格的位置,用手在裡麵摸索。
既然是暗格,應該還會有彆的東西吧。
果然,張牧摸到了幾張紙質的單子。黑燈瞎火的也看不清是什麼,張牧直接往懷裡一塞,便抱起寶藥匣子走出了劉左的宅子。
……
遠威鏢局是萬安縣內數得著的大勢力,坐落在內城。
張牧趕到的時候,天邊已經有些泛白。
張牧並沒有從大門的正門進入,而是繞到靠近賬房的側門走進了鏢局。途中還遇到了兩個巡邏的護衛,憑著原主記憶中的信息打了個招呼就糊弄了過去。
趕到賬庫所在的小院,張牧將寶藥放回了原處,然後鎖上帳庫的門,回到賬房裡,做出徹夜苦守的模樣。
等張牧剛剛做完這些事情,兩個身形魁梧的年輕人就走入了小院,其中一個衝著張牧拱了拱手:“牧哥兒,早啊,辛苦了。”
“我來取昨日放入帳庫中的寶藥!”
張牧記得他,正是昨日送來寶藥的鏢手,連忙還了個禮,說道:“不辛苦。不過我沒有帳庫的鑰匙,還要等……”
“不必!”那年輕鏢手從腰間取下一柄鑰匙,“我帶了。”
說著,那兩個鏢手就徑直走向帳庫,打開了門,走了進去。片刻後,隻見兩人帶著寶藥匣子走了出來。
“寶藥沒問題吧?”張牧關心地問了一聲。
“不過放了一夜而已,能有什麼問題。”那鏢手笑了笑,揮了揮手,便和同伴離開了賬房小院。
張牧目送二人離開,依然沒有放鬆,就這麼通過窗戶看了足足一刻鐘,見還沒有人來找自己的麻煩,終於是長鬆了一口氣。
按照鏢局的流程,這麼長的時間,足夠寶藥經過驗查,分配到走鏢的鏢隊手上。
看來這一關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