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雁朝輕咳,今宵立刻遞上水去,“師姐。”
“我師姐要休息,你們都出去。”今宵不耐煩的掃了眼眾人,“都出去!”
阿念和玉韶卿對視一眼,先到了院子裡。今宵要給雁朝準備,也出來了。
“雁朝道友,我有一物要給你。”
玉重錦的嗓音溫潤平和,從前雁朝在鬼見窟的時候,最喜歡讓他修煉的書給她聽,每次念久了,玉重錦就會抱著她抱怨,“小白你是不是把我當傳音傀了。”
後來她滅了青雲宗滿門,他也再沒有給她讀過書,那時候她也想過要把他做成一個傳音人傀,可惜後來她跑了。
雁朝看著他雋道麵容被愧色占了大半,微微踟躕,還是把手裡的東西放到了她手裡。
是那枚玉簪。
似乎是摔碎了,他又用金線包裹著修好了。其實,他掐一個訣,玉簪便能恢複原樣。
雁朝抬眸,目光深深。
“那日不小心摔碎了,我又修了一下,修的不是很好但還能戴。”
良久,雁朝那雙多情的眸子泛起柔柔的光,像雨水落入清潭、微風吹過竹葉。
“好。”
雁朝說,“幫我戴上吧,我戴不上。”
雁朝的手指還是從前那般細白,隻是同那天夜裡見到淨玉一般不同,她的掌心纏滿了布,想來時昨天抓玉芳菲簪子的時候傷到了。
玉重錦心尖微顫,小心不能再小心的將簪子簪到她的發裡。
“我知道同你們無關。”她輕聲說。
玉重錦眼亮了亮,從懷中掏出一錦袋杏乾遞給她,“藥吃的苦可以吃兩片杏乾解解苦,錦官吃完藥最愛吃這個了。
雁朝轉頭瞥到一直安靜坐在不遠處的玉錦官,輕輕笑了,小玉奴倒是一往的嬌氣。
玉錦官沒有走,他遠遠的看著二人,也不靠近,懷中的貓兒幾次想跳下來,都被他按住了。
雁朝算著時間,差不多了,方若雨死的消息應該快到他們的耳中了。
果然念頭一起,就見玉韶卿三兩步進了屋子,“雁道友,今日攪擾了,門中出了些事,先行告辭了,改日再來看你,尋魂魄之事我們定會多加留心的。”
“是出了何事?”雁朝手裡握著杏乾,眉眼透出淡淡的不解。
“若雨師叔昨夜被人殺害了,師母傳信讓我們回去一趟。”
“諸位節哀。”
“是玉芳菲的師父。”玉重錦怕他不知曉是誰,輕聲解釋,玉芳菲卻悄悄觀察了一下她的表情。
她蹙起眉頭,將杏乾丟道一側,語氣冷了不少,“我昨日回來便一直昏迷,今日晨間才轉醒,大約七日內是出不了聽住軒的。”
玉重錦懊惱的想要解釋,玉韶卿已經溫聲道,“重錦不是那個意思。”
雁朝又垂下了那雙多情眼,“你們快回吧,彆讓門中人等急了。”聲音很輕,玉重錦卻聽出了失望。
他想再說些什麼,玉韶卿給他遞了個眼色,不得不先走了。
玉重錦又回頭看了一眼雁朝,她已經不在看他,頭撇向一邊,輕輕咳著。
不知為何,在雁朝麵前他總是慌亂的、不安的,急切的,明明他不是這樣子的。
二人出去,玉錦官幽幽開口,“他們已經走了,不用再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