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仃虢入了青雲宗之後便跟著方映柳改姓了方,林韶卿也改叫了玉韶卿。
方映柳很用心的教他們兩個,玉韶卿不出三年便結了丹,算是少有的天才。
方仃虢則不然,他是天丙水靈根,學什麼都比玉韶卿慢一些,常常是玉韶卿一套劍法學完了,他還在練基礎的招子。
可方映柳也不催他,總是很有耐心的給他一遍一遍的解釋,想著法子給他提升修為。
這一切的變化發生在一日的下午,方映柳重傷回山,從此再不能修煉。再後來她便與玉郢成了婚,生下了玉重錦。
可即便如此,方映柳對方仃虢對關照一點都沒少,她最是信任她,這些年每每帶著玉錦官外出求醫,陪侍左右的也是他方仃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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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母親指使的。”玉錦官自顧自走進來,眼神幽暗的盯著地上的方仃虢。
“不是。”方仃虢立即否認,怨毒的看向玉錦官,那眼神不像是對他一直悉心愛護的師弟,倒像是看一隻不聽話的螻蟻。
有意思。
今宵眯起眼。
“是與不是試過便知道了。”今宵從懷裡掏出一個白色的細瓷瓶,緩緩道出一枚丹藥,掰著方仃虢的嘴便喂了進去。
“這是什麼?”玉重錦問。
“吐真丸嘍。”今宵拉了把椅子坐到方仃虢的麵前,幽幽注視著他,“吃了它,再問他話,若是答假話,全身就會像有千萬隻小蟲在啃噬一樣。”
“嘔,嘔,嘔!”
方仃虢伏在地上,痛苦的乾嘔起來。
“沒有用,沾嘴即生效。”今宵環顧了一圈眾人,“你們有什麼想問的嗎?可以先試試。”
眾人沉默著,沈無心抿著唇,神色複雜的看著今宵,他總覺得現在的今宵像什麼人,可偏偏又想不起來。
“我來問。”
小菩薩站出來看了一眼玉韶卿,對狼狽的蜷縮在地上的方仃虢問道,“一年前玉韶卿修為儘失是不是與你有關。”
方仃虢沉默,身體極力克製著不要蠕動,他能忍住,他最擅長的就是忍了,萬千之蟲蟻在他四肢百骸的啃咬,汗一滴一滴的落下來。
可是有什麼用,如此作態說與不說沒有區彆。
玉韶卿閉了閉眼,小菩薩還想再問什麼,被阿念拉住了胳膊。
彆說了,韶卿師姐她不想知道。或許做一隻鴕鳥更快樂。
“為何要廢她右手,廢她修為。”他們不想知道嗎,玉錦官卻很想讓他們知道,他喜歡看他們痛苦掙紮的樣子。
人世的醜惡,又怎麼能隻讓他自己見到呢。
“再給他一顆。”玉錦官從今宵手裡拿過藥瓶,倒在手心裡,一小把,也不知道是多少,捏著他的下顎悉數喂了進去。
今宵肉痛,這是她準備下次大比時用的癢癢丹。都喂下去,石頭也能癢的蹦起來翻三個山頭。
“方師兄,為何要害韶卿師姐。”
“是不是也是母親指使的啊?”
“母親為何指使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