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非常清楚,漁民們向來有著世代相傳的規矩,這些規矩就像刻在骨子裡的信條,在茫茫大海上,那是必須嚴格遵守。
早些年舊社會的時候,大海就是漁民們的命根子,誰要是壞了規矩,那可就如同捅了馬蜂窩。比如在彆人的傳統漁場隨意下網捕撈,或是在禁漁期偷偷出海,那可是犯了大忌。
一旦被發現,場麵可就激烈了,雙方抄起家夥對峙那是常有的事兒,誰也不肯在這種關乎生計的大事上讓步,畢竟這每一條規矩,都是漁民們在風浪裡討生活,是他們養家糊口的保障,容不得半點侵犯。
如今已經步入了新時代,大家以村集體為核心,謀求共同發展。但即便如此,傳統的漁民規矩依然是大家心中不可動搖的準則。
可仙人島村的人竟然做出這種事情,在海上挑釁,還先動手打人,這是絕對無法不能容忍的。
雖說現在不再像舊社會那樣動刀動槍,但這種破壞規矩的行為,嚴重損害了集體利益,大家一致要求必須嚴肅處理,要讓犯錯的人認識到規矩的重要性,村裡一定會去仙人島村去討個說法。
至於誰去,林宇就不關心了。
就在村裡乾部們七嘴八舌地討論著如何讓仙人島村人討回公道時,二叔林強突然打斷了眾人的話,“對了,小宇釣了一條大黃唇魚,這魚可珍貴著呢,正好大家夥都在,你們說這該咋處理?”
這話一出口,原本喧鬨的場麵瞬間安靜了一瞬,緊接著,村裡人都發出了陣陣驚歎,隨即開始紛紛誇讚林宇的好運氣。
村長羅全人老成精,一聽這話,立馬就明白了林強提出這事兒的用意。
他之前還納悶呢,這些人出海這麼多天,回來不趕緊回家和家人團聚,怎麼全都一股腦地跑來村裡了,原來是心裡都惦記著這條黃唇魚呢。
羅全目光看向林宇,沉吟了片刻後,開口問道“小宇,你怎麼說?”
有村長羅全在場,林宇覺得也好把話攤開來講了。
“這黃唇魚是我釣上來的,二叔說是漁獵活動的收獲,可這次村裡組織的漁獵活動,目標是捕小黃花魚,我捕到的小黃花魚數量也不少,算是超常完成任務了吧。要是說閒暇時間釣條魚都得歸村裡,那下次這活動我可沒法帶隊了。”
一旁的乾部馬四,一邊抽著煙,一邊慢悠悠地說道“小宇呀,你這話說得可不對。你是咱們村集體的一員,為村子做貢獻那是應該的。你能力強,多付出一些又何妨?再說了,村子也不會虧待你,肯定會給你相應獎勵的。”
林宇神色平靜,不緊不慢地反駁道“馬叔,該給村裡做的貢獻,我覺得我做得已經夠好了。就拿這次出海來說,我儘心儘力,可這黃唇魚就是我閒暇時釣的,也要收走?咱們就事論事,村子可不差這一條魚。”
馬四皺了皺眉,說道“小宇,你這就是沒有格局!咱們得有集體榮譽感,不能隻想著自己。”
林宇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回應道“馬叔,我自認為集體榮譽感還是有的,不然這次也不會帶隊出海。要是沒有我帶隊,村裡能有這麼好的收獲嗎?但該是我的東西,我得要,這是我的底線。”
林宇說的義正言辭。
他之所以不在船上跟同行的漁民們爭執,是因為他知道,爭不出個所以然來,人性都是貪婪地,為了多得到一點利益,誰也不會向著他說話,他不想挑戰人性。
但是到了這裡,他就要闡明自己的態度,即便是最後這條馬鮫魚,還是被村裡收走了,大不了以後他不帶隊就是了。
似乎看出了林宇的心思,村長羅全沉吟了片刻。
村長羅全見場麵有些僵持不下,便清了清嗓子,沉穩地說道“大家都先彆爭了,聽我說。小宇這次帶隊出海,給咱們村做的貢獻可不小。就拿捕撈小黃花魚這事兒來說,成果遠超預期,大家都有目共睹。依我看,這條黃唇魚就歸小宇個人所有吧,咱們村子也的確不差這一條魚。”
說完,羅全掃視了一圈眾人,接著又提高了音量“其他人也彆氣餒,這次漁獵活動,大家夥兒表現都非常出色,讓村裡有了前所未有的收獲。這都是大家齊心協力的結果,每個人都功不可沒。”
稍作停頓後,他話鋒一轉“這樣吧,一會兒大家都記一下名字,過年的時候,村裡給每人發五斤大米、五斤白麵作為獎勵,也算是對大家辛苦付出的一點心意。你們看怎麼樣?”
眾人一聽,原本還緊繃的神情瞬間放鬆下來,臉上紛紛露出了笑容。
有人興奮地拍著手,有人不住地點頭,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答應了下來。
“村長這安排好啊,公平又合理!”
“就是,小宇這黃唇魚確實是他自己釣的,該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