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聽到林宇的話,正在櫃台後麵不緊不慢整理藥材的老掌櫃,慢悠悠地抬起頭。
他那目光就像一把銳利的尺子,在林宇身上快速掃了一下,隨後又若無其事地低下頭,繼續手上的動作,嘴裡卻不慌不忙地說道“賣什麼藥啊?不是好藥,我們鹹春堂可不要。咱這招牌可不能砸在次品上。”
林宇看了他一眼,猶豫了一瞬,不再理會旁邊的櫃員,徑直大步走向老掌櫃。
他心裡清楚,這黃唇魚膠的買賣,那櫃員做不了主。
林宇將布包穩穩地放在櫃台上,嘴角一揚,露出自信的笑容,說道“掌櫃的,不是好藥,我哪敢拿到您這大名鼎鼎的鹹春堂來賣?正宗的黃唇魚膠,您就瞧瞧能不能收吧,這東西可遇不可求。”
“黃唇魚膠?”
老掌櫃手上的動作頓住,再次抬起頭,眼神裡多了幾分審視與探究,就好像要把眼前這個年輕人看穿。
他不緊不慢地伸出手,動作帶著幾分行家的優雅,慢悠悠地拿起布包,輕輕打開。
刹那間,那黃澄澄、晶瑩剔透的魚膠毫無保留地展現在眼前。
老掌櫃的眼中閃過一抹難以抑製的驚喜,不過多年的生意場經驗讓他迅速恢複了平靜,他不動聲色地把魚膠放回布包,語氣平淡得如同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黃唇魚膠?這東西可不常見,你從哪兒弄來的?這來路可得說清楚。”
“我是漁民,前段時間在海上捕魚時捕到的黃唇魚。這魚抓起來可不容易,我也是走了大運才碰上。我知道這東西值錢,所以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鹹春堂,想著您這兒肯定能給個好價錢。”林宇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老掌櫃的表情。
老掌櫃微微點頭,似乎對林宇的話表示認可,可他並沒有馬上提及價錢,而是把布包輕輕推了回去,神色認真,語重心長地說“這黃唇魚膠確實是個難得的好物,但你要知道,我們鹹春堂收購藥材,最看重的就是貨真價實。你這東西,我得仔仔細細瞧一瞧,絲毫馬虎不得。要是收了假貨,我們這招牌可就砸了。”
林宇心裡頓時一緊,心想,這是不是黃唇魚膠,他不是一眼就能看明白?
鬨這麼一出,八層是有彆的什麼心思。
他臉上不動聲色,趕忙賠笑著說道“我說掌櫃的,您可是這方麵的行家,這魚膠絕對是真的,您這麼專業,還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我雖然年紀不大,但也不是好糊弄的,您可彆忽悠我。”
一聽這話,老掌櫃心裡暗自一驚,頓時明白眼前這個年輕人不簡單。
不過,謹慎是他多年做生意的準則,黃唇魚膠太過珍貴,容不得半點大意,況且市麵上還有很多用普通魚膠冒充黃唇魚膠的,有的甚至能以假亂真。
他們鹹春堂遠近聞名,要是收了假的再賣出去,砸的可是幾代人積攢下來的招牌。
老掌櫃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從櫃台下麵拿出一個精致的放大鏡,全神貫注地查看起魚膠來。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放過魚膠的任何一個細節,時而用手指輕輕觸摸,感受魚膠的質地。
林宇站在一旁,表麵上不動聲色,雙手卻不自覺地握緊,眼睛緊緊地盯著老掌櫃的一舉一動,心裡默默祈禱千萬彆出什麼岔子,生怕這老掌櫃動什麼手腳,到時候有理也說不清了。
終於,老掌櫃緩緩放下放大鏡,抬起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滿意之色,輕輕舒了一口氣說道“嗯,的確是黃唇魚膠,成色也相當不錯,應該是上品。不過,你得清楚,我們鹹春堂收購藥材,價格都是嚴格按照市場行情來定的,絕不能亂開價。”
林宇趕忙點頭,心裡稍稍鬆了一口氣。
但又忍不住緊張起來,舔了舔乾澀的嘴唇說道“掌櫃的,規矩我懂,您看這魚膠究竟值多少錢,您就給個公道價。”
老掌櫃微微沉吟了一下,目光再次落在魚膠上,摩挲著下巴說道“這黃唇魚膠確實珍貴,隻是市場上這種東西也不多見。我給你出個價,1000一斤,你覺得如何?”
林宇一聽,頓時笑出聲來,那笑容裡帶著一絲嘲諷,說道“我說掌櫃的,您這是欺負我不懂行情?您也說這是上品,市麵上最差的黃唇魚膠都得2000一斤,上等品質的,至少也得六千一斤。您這是看我年紀小,想蒙我呢?得,看來鹹春堂店大欺客,我還是到寶和堂去問問吧,那邊的價錢肯定更良心一些。”
說完,林宇拿著黃唇魚膠就要離開。
這老掌櫃,一點誠信都不講,此時的林宇的確有些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