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他的目光落在自家那扇陳舊的門上,那是東北農村常見的門鎖,不過是一塊簡單的木門板,配上一個老式的鐵插銷。
這插銷又短又細,輕輕一撬,或者用點巧勁,就能輕易打開,對那些心懷不軌的人來說,幾乎形同虛設,根本無法給家人的生命財產提供有效的保障。
林宇無奈地歎了口氣,如今這年月,哪有什麼監控設備,連賊人長什麼模樣都沒看清,就算報警,警察也無從查起,根本抓不到人。
俗話說得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這次沒偷成,誰能保證他們不會再來呢?
王玉芬也一臉擔憂地走過來,聲音帶著幾分焦慮“兒子,現在怎麼辦?這以後睡覺都不踏實!”
林宇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過了片刻,他眼睛一亮,說道“媽,不行咱養一隻狗吧!養條狗,院子裡來人,也有個動靜。”
王玉芬一聽,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連忙點頭“這主意好!在咱農村,家裡有條件的都養條狗看家護院,以前日子沒這麼好,也就沒顧得上,現在確實該養一隻了。”
“媽,那你知道村裡誰家有狗能給咱們一隻不?最好是那種剛下得崽,帶回來也好調教一些。”林宇問道。
王玉芬皺著眉頭,認真回憶著,一邊搖頭一邊說“村裡養狗的確實不少,可大多都是公狗,母狗本就少,下崽的就更是沒有了。”
說到這兒,她一臉沉思,目光微微放空,似乎在腦海裡仔細搜索著每一個可能的線索。
突然,王玉芬眼睛猛地一亮,興奮地拍了下大腿,提高音量說道“哎呀,我想起來了!明天你去公社看看,公社不是有一條大黑狗嗎?下雪前好像就下了一窩崽。我記得趙老栓當時還到處問誰要狗崽呢,估計現在還有剩下的。”
林宇一聽,眼睛瞬間放光。
如果是下雪前就出生的狗崽,到現在肯定已經斷奶,能自己吃東西了,抱回來養正合適。
“行,那明天我一早就去看看。媽,您早點睡吧,這裡我來收拾。”
王玉芬看著懂事的兒子,欣慰地點點頭“那行,你也彆忙太晚,收拾完趕緊睡。”
林宇望著母親的背影,等她進屋後,便開始動手收拾地上被賊人弄亂的東西。他把散落的物品一一撿起,擺放整齊。
第二天一大早,林宇匆匆吃完早飯,便來到馬廄,熟練地給馬添上草料和清水,一邊喂一邊輕柔地撫摸馬鬃,像是在安撫這位老夥計。
待一切收拾妥當,他抬眼望向天空,太陽已經高高升起,灑下暖烘烘的光線。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邁著大步徑直朝著村公社走去。
等林宇趕到公社,遠遠就瞧見一大群人密密麻麻地圍在一處,交頭接耳,氣氛顯得有些凝重。
他滿心好奇,加快腳步走近一看,隻見一匹馬橫躺在地上,瘦骨嶙峋的身軀時不時痛苦地抽搐幾下,眼睛半眯著,眼神中透著虛弱與無助,顯然是病得十分嚴重。
村長羅全和趙老栓等幾個村乾部都在現場,大家圍成一圈,神色凝重地望著這匹馬。
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憂慮,眉頭緊鎖,仿佛被一層陰霾籠罩。
“村長,怎麼辦?我看是不行了,要不還是殺了吧?省著它痛苦。”&nbp;趙老栓率先打破沉默,語氣低沉而無奈,聲音裡帶著一絲不忍。
他微微彎下腰,伸出粗糙的大手,輕輕摸了摸馬的腦袋,眼中滿是憐憫。
村長羅全聽到這話,眉頭擰得更緊了,他下意識地將手中的煙送到嘴邊,猛地吸了幾口,煙霧在他麵前繚繞,模糊了他糾結的神情。
他緩緩吐出一口煙,猶豫著說道“殺了?這……&nbp;村裡的資產本就不多了,馬也就這麼一匹,真殺了,以後村裡拉貨、耕地可咋辦?”
他的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似乎在尋求一個更妥善的解決辦法。
聽到這番對話,林宇瞬間明白了,原來他們正為這匹病馬的去留而發愁,在商量要不要殺掉它,結束它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