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是個可愛的孩子。小子是個苦命的孩子。
小子的媽媽得了一種古怪的病。
小子媽媽的病一上來就是渾身的疼。疼的她滿頭是汗,疼的她渾身抽搐,疼的她齜牙咧嘴。
但是她的疼,除了自己知道,不僅彆人不可想象,就連大夫也檢查不出來。
她渾身除了她自己能感覺得到疼,連個紅點都沒有,和平時一樣,沒有一點變化。
她來醫院看病,儀器也給她查不清,醫生也給她看不透。
每次來也就是給她打止痛針、吃止疼藥,給她止那永遠止不住的疼。
這病又是周期性的。每月總有那麼幾天要來上一次,準得很。
為此她也到處看過婦科,而到處都說她不是婦科。她也沒有辦法確定到底是不是。
但是這病確實影響到了他們的夫妻生活。
由於對那疼刻骨銘心,怕的要命,所以對那床笫之樂極為排斥。她害怕引起那個疼來。
小子的爸爸卻不理解。
他一開始是認為她推拒他,到後來他認為是她討厭他,直至最後他認為她是在裝病逃避他。
亦或是還有彆的原因,借口離她而去。
古蘭第一次見到小子,小子就是陪媽媽來看病的。
當時小子媽媽已經疼的直不起腰來、走不穩路了。
小子牽著媽媽的手,可憐兮兮的一副很無助的樣子。
看到這母子倆的模樣,古蘭心裡很不忍,便上去扶了他們一把。
小子媽媽看了看古蘭,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樣。
不容推辭的央求道:“好心的大夫,請您幫我照顧一下孩子,我去止止疼就回來。”
又對小子說:“跟著奶奶在這裡玩一會,媽媽去查查房就回來。”
說完,把小子塞在古蘭的手裡,就彎著腰跌跌撞撞的去了。
古蘭有點愣:怎麼去查查房就回來?是查查病吧。
古蘭拉著孩子的手走到假山前的水池邊坐下,打量著這個漂亮的孩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啊?”
“小子。”
“你是男孩女孩啊?”
“女孩。”
“女孩怎麼叫個小子呢?”
“我媽說,我爸爸想要個小子,我媽媽說我就是個小子,我就叫小子了。”
聽著這繞口令似的回答,古蘭感到怪有意思的。又隨口問道:“你爸爸呢?”
小子的眼睛一下子不明亮了,低下頭沒作回答。
古蘭意識到了什麼,也沒有再問。
一來二去,古蘭和小子混的很熟了,互相喜歡了起來。
小子的媽媽也知道了古蘭的情況,互相都有些憐惜,也就不再客氣。
以後每次來止疼,都讓古蘭帶小子。
有時候古蘭不在水池邊,小子還會到病房裡找她。
現在小子在她身上感到了溫暖,也恢複了童真。
和古蘭沒大沒小、沒上沒下地聊了一陣子後,小子一伸手就掀起了古蘭的帽簷:“奶奶,你的傷疤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