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易如反掌的、微不足道的的、小的不能再小的一件小事,古蘭卻拿著筆在紙上比劃了半天,遲遲沒有下手。
刁玉生看著奇怪。難道她還有什麼懷疑嗎?
心裡話“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這些女人啊,甭管當了多大的官,甭管見過多大的世麵,總歸還是頭發長見識短啊。”
有點不屑也有點煩了。
他這樣真是小看了古蘭了。
古蘭遲遲不能下筆,不是因為還有什麼不相信的或是還有什麼奢望,而是她遇到了從未有過的過不去的坎。
這時的古蘭腦子裡真的是一片空白。滿腦子裡原來滿滿當當的學問,現在都不翼而飛。
她無論怎麼尋找,竟是一個字也沒有。
僅剩下那些標點符號和拚音字母在那裡飛。
這些標點符號和拚音字母平時作用蠻大的,一個也是離不了的。
可是沒有了文字,卻是怎麼也飛不到一塊去。彆說是文章了,就連一個收到條也飛不出來。
古蘭急壞了.........
可是急壞了也沒有辦法給人家寫個收到條啊。不是不會寫,也不是沒寫過,可時下就是寫不出來啊。
古蘭覺得沒有比這一霎更丟人的了,簡直是無地自容啊。
看著刁玉生還在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等待著,古蘭真想把那張卡再扔給他。
想想又心疼,疼急了就想到疼也是一個辦法。
就向那急等著拿收到條的刁玉生可憐兮兮的說道:“我不知怎麼的突然頭暈目眩的.......”說著紙和筆都哆嗦起來。
要說古蘭寫不出個收到條來,打死刁玉生也是不相信的。但是古蘭說是突然間頭暈目眩他一點也不懷疑的就信了。
不光信了,他還認為古蘭一定頭暈的厲害,目眩的要命。不然的話,哪能一個收到條都寫不成。
信了他就擔心,可彆再出什麼變故吧。
自己就是怕古蘭夜長夢多,再有什麼意外牽扯到自己脫不了乾係,才來花錢買平安的。
隻要古蘭把錢收下,隻要自己收到條到手,不管是賠償也罷、資助也好,這件事就綰住了。從此無論如何再也與己無關。
就在大功告成的刹那,孰不料古蘭頭暈目眩。如果這時古蘭倒在這裡或是暈昏過去,自己就成了燒香引出鬼來,沒事找事,弄巧成拙,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於是趕緊上前扶住古蘭:“大姐,你彆緊張,你先歇歇,沒事的。”
古蘭聽話的不再哆嗦。舉起手裡的紙和筆說“怎麼辦?”
“不要緊的不行的話,等你好了咱在寫也行。”刁玉生嘴上這樣說著,心裡恨不能馬上拿到手,完事大吉。
古蘭也想完事大吉,因為她對自己沒有數。她不知道自己這種狀況是暫時的還是怎麼滴。如果是暫時的還好,如果一時好不了,下次刁玉生來,還是寫不出不就露餡了。
於是就像迫不得已似的:“也彆再等了,誰知道我會怎麼樣。我看你就寫一個,我簽上字不是一樣嗎。你也挺忙的。”
一邊說著,古蘭還想,不知道還能不能簽字。不然的話,隻好按手印了。
刁玉生見古蘭讓他寫,又聽古蘭說‘誰知道我會怎麼樣’,巴不得的說:“正是正是,好的好的。”
拿過來一揮而就。
古蘭把收到條拿在手上,冥想了一下。
還好,古蘭這兩個字還在。
就把名字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