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焦進強詞奪理的責問,古蘭聽著很舒服。
“哦,早就想著給你打電話了,可是你沒給我電話號碼呀。”古蘭自然不能讓他占了理去。
“啊?是麼。上一次你來我記著我們是交換了電話號碼的呀。”焦進也有點記不清了。
“哪裡啊。你留了我的電話號碼,說一會給我打過來,讓我存起來就行的。”古蘭繼續忽悠。
“對呀,你忘了存起來嗎?”焦進這時認真了,他認為兩個人肯定是有一個疏忽了。
“你根本就沒給我打過來,我存什麼呀?”古蘭得理不讓人了。
“奧,怎麼是這樣呢。我記得我是打了的呀。”焦進猶疑自己了。
“你就是忘了打了。你如果打過來了,我能不存起來嗎。你那電話是求之不得呀。”古蘭半是生氣半是抱怨的,她是一定要焦進背這個黑鍋的。
“那就是我的錯了。對不起了,老同學。我說怎麼回去連個電話也不來呢。”果然,焦進把這個不是認下了。
“幾次想給你打電話打不成。後來我就放棄了,說不定你根本就不想接我的電話呢。”古蘭繼續把焦進往惱悔裡摁。
“嗬嗬,哪能會不想接你的電話呢,盼還盼不來呢。”焦進這倒是個實話。
“說吧,有什麼稀罕事啊。我挺忙的。”古蘭仍然佯怒著。
“哦,還真有個好事要告訴你。不過對我來說是稀罕的,對你來說就不稀罕了。”焦進要說正事了。
“什麼事啊,還對你來說,對我來說的。你怎麼也神道起來了。”古蘭也不再鬨了。
“我當局長了。”焦進的語氣又歡快了。
“啊!是麼。什麼時間的事?”古蘭想起那次和市民市長談到焦進,覺得挺快的。
“昨天開會研究的,今天剛剛談的話。”焦進還在興奮著。
”那得好好祝賀你了。”古蘭也是很高興的。
“那你說怎麼祝賀啊?是你過來呀還是我過去啊。”焦進又開始不安分了。
“你過來我過去都行,不怕耽誤你正事就行。”古蘭想,你這是不知道我在哪裡呀。知道可能就說的不這麼順口了。
果然,焦進又上套了。
“也是,幾千裡路程來回怎麼也得好幾天。我是過不去的。”焦進話裡帶著遺憾了。
“我就說你不是心裡話吧。新官上任,你不說燒三把火吧,可怎麼也得請幾場酒吧。怎能脫得開身?”
古蘭開始給他泄勁了,免得這家夥認了真。
這個年代幾千裡路算什麼,真認了真就不好意思了。
“你是過來人,你說的是常理,必須的。等以後有機會我們見麵再補上吧。”焦進自然懂得借坡下驢的道理。
“好的。我先口頭祝賀一下吧。不過你這老同學真不夠意思。”古蘭又開始找帳了。
“怎麼不夠意思了,我是第一時間第一個就告訴你的。”焦進思路有點趕不上趟了。
“那你這也是事後啊。上次我在你那裡,你怎麼不給我透露透露。嘴可真嚴啊,還怕我搶了你的不成。”
“哎呦喂,冤枉死個人了呀。彆說那時候,就是眼前,開會研究之前,我都一點不知情。”焦進說的是實話。
“真的麼,這麼神秘啊。你們那裡這保密工作可是做的夠好的。”古蘭有點意外了。
“真是這樣的,我騙你乾嘛?”
“領導們都開起會來了,領導身邊的人透露給我,說是研究的人員裡邊有我,我都不敢相信。”
“這不,談完話了,我才相信這是真的。”焦進怕古蘭有誤會,仔細解釋著。
“奧,是真的就好。這下子你可以把心放在狗肚子裡了。”了解了情況,古蘭又把話題外引。
“嗯,甭管狗肚子、人肚子,反正是放進肚子裡安生了。”焦進確實也放下心了。
對於一個職場上的人來說,這就是一件大事,一件大好事,一件大喜事。
在這個錯綜複雜、競爭激烈、明爭暗鬥、魚龍混雜,大浪淘沙的環境裡,上一個台階,是十分不容易的。
許多人會在一個台階上乾一輩子而苦於得不到晉升的機會。鬱鬱不得誌者比比皆是。
在一個單位熬一個一把更不容易,因為那必須是上一個層次的一把心目中的乾將才有機會。
那就是一個獨木橋,過得去的僅僅是幸運者中的幸運者。
更多的人隻能望橋興歎,望橋卻步。
而焦進隻是一個檢測中心的主任,論級彆加入了可以提拔的行列。
但是他不是單位領導班子主要成員,論資格他僅有能夠提拔的理論上的可能。
所以這次局長的桂冠就像大風刮來的一樣,好巧不巧的是,忽然就落在了他的頭上。
彆說是他,換任何人事前也都是連想也不敢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