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
機仆都擁有很強的自主性。
她是忠誠且能乾的,但所有的自主,所有的表現,都是以服務許係為第一目標。
從以前到今天。
機仆的那份自主性。
都不曾用在其他方麵。
可現在,許係已然“沉睡”的現在,機仆必須以顫抖悲傷的姿態,獨自向前,不斷前進。
她無法接受,複活後的許係,生活在一個仍然危險的宇宙。
更無法接受,囚籠的製造者,一次次抹除許係生命的凶手,仍在肆無忌憚的活著。
必須,必須做點什麼。
顫抖著轉身。
在安靜到可怕的沉默中,艾蕾背對新壘的土包,艱難邁出步伐。
她不敢回頭,怕自己忍不住留下。
那是不可以的。
絕對不可以的。
曾經的許係,會擔心機仆看不清星空,幫忙擦拭攝像頭的鏡麵。
而現在。
機仆將要複刻這份溫柔,為許係清洗星空。
“主人,艾蕾會一直保護您……”
星月的光輝,籠罩沿途的綠植,但那份綺麗沒能留住機仆分毫。
她從光明走向黯淡。
從溫暖走向冰冷。
隻留下一枚監測裝置,確保土包的安寧。
隨後,啟動逃生艙的所有係統,就地取材補全設備,開始製造新一輪的星艦集群。
“請您等我……主人……”
為確保效率的最大化,艾蕾放棄了使用人形機體。
沒有許係的現在。
繼續維持人形的使用,已經沒有意義了。
她平躺著,讓綺麗的身體進入機械艙,靜靜躺平,閉上眼眸。
自此。
所有的算力,所有的演變,都儘歸高維態的機魂本身。
複製,堆疊,無限的生產鋪設。
沒有許係的存在。
機仆變得比以前冷漠許多,更貼合於機械的冰冷心智,高效控製著一切,僅用極短的時間,就生產出浩浩蕩蕩的星艦集群。
艾蕾留下部分星艦,用以保護許係“沉眠”的行星。
剩下的。
則是承載她的機魂。
以壯觀的陣型駛向宇宙星空。
……
殺戮,破壞,掠奪。
奴役,霸占,戰爭。
宇宙的主旋律,從不是和平與友善。
無數的文明之中,確實存在著善意的特例,但那樣的存在太過稀少,少到無法看見。
當兩個文明近距離相遇。
強的一方,理所當然的,會無視弱小一方的意願。
科技文明。
星際蟲族。
智械天災。
星空巨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