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做之事,無非就是上山下海,尋找高產作物。
自己用三係法,培育雜交水稻,完全超出了許行之等人的認知範圍。
人想象不出自己認知範圍之外的事情。
方恒清了清喉嚨,也沒有責怪許行之,而是淡然說道。
“咳咳!”
“許大人,孤有所作為,利國利民,為父分憂。”
“上對得起父皇,下對得起黎民百姓。”
“更是對得起下六科的官吏。”
“等這批水稻種植完成之日,便是他們高升之時。”
許行之聽到方恒狡辯的話語,氣得臉色漲紅,如同豬肝一般。
“殿下之口才,本官佩服。”
“但殿下口中,所謂利國利民的大事,本官不敢苟同。”
“田晟,你們還不快帶著殿下回選種司。”
“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不要瞎胡鬨。”
許行之對著下六科官吏,發號施令。
在田間勞作的下六科官吏,看了看許行之,又看了看方恒。
默默地彎下腰,繼續種田。
至於許行之的命令,全當沒有聽到。
選種司郎中的胳膊,能擰得過九皇子這條大腿嗎?
見無人聽從自己的命令,許行之隻覺得眼前一黑,腦袋暈眩,忍不住倒退半步。
短短半日,他就指揮不動下六科了?
田晟用憐憫的目光,看了許行之一眼,似乎在說。
許大人,彆掙紮了。
九殿下,才是選種司的天!
方恒對著許行之的家奴說道。
“沒看到你們家老爺身體不適嗎?還不送許大人回去休息。”
“殿下,小的這就去辦。”
許行之的家奴,聽到方恒的話,如釋重負,連忙拉著許行之離開田莊。
許行之滿腔悲憤,沒想到,連自己家奴都聽從九皇子的命令。
等到許行之離開田莊之後。
田晟開始煽風點火。
“殿下,許行之這個老古董,在選種司待了十幾年,碌碌無為,早該被貶官了。”
“今日殿下你入駐選種司,選種司上上下下,才有了盼頭。”
田晟的小心思,方恒一眼就看穿了。
無非想要排擠許行之。
他晉升了選種司郎中,他身為自己的頭號馬仔,才有晉升的機會啊。
下麵人的勾心鬥角,方恒看破不說破。
“田大人慎言。”
“許大人在選種司二十年,勤勤懇懇,也是一腔忠君愛國之心。”
“殿下胸襟寬廣,氣吞山河,格局之大,下官自愧不如。”
田晟見縫插針地拍須溜馬,使出吃奶的勁要把方恒舔舒服了。
看到這一幕,方恒對“黃河水濁,長江水清”這句話,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許行之這種有操守的官員,不理解自己的所作所為,自然也不會聽從自己的命令。
反倒是田晟這樣的牆頭草,為了巴結自己,才不會管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否合理。
在他心中,把自己伺候的開心,才是頭等大事。
“許大人隻是目光短淺,不知道我們的所作所為,才是真正的利國利民。”
“等他看到我們種出來的水稻後,自然會低頭認錯的。”
“殿下說的是。”
“用不了多久,許行之就能明白殿下你的良苦用心,拜服於殿下你的英明神武。”
田晟滿口都是認同的話語。
但是心中,卻嗤之以鼻,暗暗腹誹。
利國利民?
耗時耗力,就為了種植無法結穗的水稻。
這算哪門子的利國利民?
田晟的口是心非,全都被方恒看在眼中,他也不在意。
反正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想過要收下田晟這個小弟。
隻要田晟按照自己的命令,種出雜交水稻,便算是大功一件。
“知我罪我,其惟春秋啊!”
“等水稻種植出來,天下人才會明白我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