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外,寧缺禦馬從城門走了出來。
一襲墨黑長衫,五官俊朗,豐神如玉。
此時的寧缺眉宇之間帶著難以隱藏的炫耀。
馬車內,大儷女使臣微笑道,“涼王這身長衫好是精致。”
寧缺看向備好的糧食,道,“都清查清楚了吧。”
“都已經查清楚了,涼王,是否需要隨我乘坐一輛馬車?”
大儷女使臣媚眼如絲,紅唇微微開合,有意無意上下打量起寧缺。
“武夫一個,坐不慣馬車,”寧缺踢了踢馬肚子,走在了車隊的前方。
為首蘇媚娘低頭,看了一眼馬車的女人道,“涼王,這女人...”
寧缺搖頭,示意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行走在最前方,二人有意跟馬車拉開距離。
寧缺這才道,“說吧。”
蘇媚娘神情冰冷,“如果有可能,這女人到時候還請交給我來處置。”
“理由。”
寧缺知道,蘇媚娘絕非等閒。
那日自己姑媽姑蘇朧月說過,她是來自於某個強大的家族。
可能她也知道七國之外的事情。
姑蘇朧月猶豫,似乎並不想提及緣由。
寧缺道,“你不想說,我不為難你。”
“她身上,也有我想要的東西,你想要弄死她,必須排我後麵。”
“自然的,”姑蘇朧月鬆了口氣。
而此時馬車內,大儷女使臣猩紅的指甲,火焰之指尖如赤鏈蛇竄動著。
透過微微開合的珠簾,那雙深褐色的雙瞳竟是變成了豎瞳。
“看起來我們已經被懷疑了,”在馬車附近,一個低沉而虛弱的男人聲音響起。
大儷女使臣神情關切道,“你沒事吧?”
“沒事,昨夜倒是小瞧他了,若不是我傀儡施展的及時,轉移了他的注意力,恐怕我要吃大虧。”
大儷女使臣責怪道,“你悠著點,畢竟他可是寧風騎的兒子,無論是謀略還是武力,可能不比無極帝國那幾位皇子弱。”
“看出來了,接下來如何做?”
“已經種下了種子,現在就等待發芽啦,”大儷女使臣看著指尖流動的火焰。
而此時在馬背上的寧缺頓感脖子刺痛,忍不住哼了一聲。
“寧老板,沒事吧?”蘇媚娘察覺異樣。
寧缺揉了揉脖頸,“從昨天開始,這脖子莫名的酸脹,可能是落枕了,無礙。”
離開武王帝國邊境已經是日落西山。
軍隊最終選擇就地安營紮寨。
深夜,所有人都在疲倦中,進入了夢鄉。
寧缺盤膝而坐,脖頸位置,血色毒蛇印記詭異浮現。
夜風習習,營帳被寧缺機械一般打開,遁入了夜色中。
遠處蘇媚娘看到這一幕柳眉微蹙。
寧缺行走在山澗,雖然已經是炎炎夏日,但夜晚的林間依然冷。
隨著寧缺脖子的血色毒蛇印記越發耀眼,寧缺的意識混沌一片。
環顧四周,寧缺四周是無數纏繞的猩紅毒蛇,腳下開始塌陷,無數毒蛇將他包裹。
一條尤為猩紅的赤鏈蛇吐著信子,冰涼的鱗甲散發著瘮人的光澤,纏繞在寧缺脖頸,一雙深褐色的豎瞳直勾勾凝視著寧缺的眼睛。
忽然赤鏈蛇猛然張開血盆大口朝著寧缺脖頸咬來。
“嗖!”
夜色,林間,跟隨而來的蘇媚娘用葉子射出,瞬間將纏繞在寧缺脖子上的赤鏈蛇一分為二。
寧缺頓時清醒過來。
“寧老板,你沒事吧?”
蘇媚娘快步走來。
寧缺雙瞳恢複清澈,當看到地上扭動的赤鏈蛇,他便明白了一切。
“我何時失去意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