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修永一愣，隨後變得極為激動，瞬間起身“你是不是知道他們為什麼會提前死亡？”
符棲棲撿起他掉在地上的本子，抬高手，彎了彎唇“如果你願意信我的話。”
她是第一個，說我信你的人。
一雙眸子有著超乎尋常的沉穩，閆修永自認為沒什麼值得對方圖謀的，唯有一身醫術，若是為救人他甘願。
而且世界何其之大，人類探索的不過爾爾。
閆修永從激動到平靜轉變得很快，他接過本子重新坐下，長久歎息一聲，目視著前方。
“老祖宗傳下來的，信也好不信也罷，不代表不存在，沒有真正體會過，否認過，便不能貿然定義。”
他能說出這些話便是信了。
“依你說的，他們是被剝奪了時間，那倒是說得通了。”
符棲棲挑眉“閆大夫不怕我是騙子？”
嶽依的第一反應都說她在搞詐騙。
“不會，我行醫幾十載，這點眼光還是有的。”閆修永心情放鬆許多，隻是剛笑又擰起眉頭“可有什麼破解之法？”
“很簡單，殺死它就好了。”
閆修永聽見這喪心病狂的話，不但不怕還蠢蠢欲動“怎麼殺，是什麼東西，要黑狗血嗎？”
在普通人眼裡，黑狗血是最常見的驅邪物。
“不需要。”符棲棲道。
“那要什麼？我說不定可以幫忙。”
閆修永真的很急切，他是真心希望病人能度過最後一段時光，哪怕治不好，也不可以被奪走。
符棲棲神秘的擺了擺手，神色淡定“確實有件事想讓閆大夫幫忙。”
閆修永！
他這把老骨頭豁出去了！
“行，我義不容辭。”
——
當天下午一點，護士長剛回到住院部就聽說閆修永複職了。
護士長訝異“閆老先生不執著於病人的事了？”
“對啊，他說之前是自己診斷有誤，院長就讓他回來上班了。”
護士長點點頭，內心好奇卻也能理解，閆修永的醫術高超，中醫部以他為首。
她有些好奇，這會不會跟那個女生有關？
此時的符棲棲正仰頭看著醫院上空，那裡有一隻血色眼睛，蔓延開的血霧，包裹著中心的黑瞳。
她雙手背於身後，像隨口呢喃了一句。
“謝謝，塵埃落定之後我會送你們去地府。”
樹蔭下，幾個泛著透明的模糊人影彎腰，後漸漸消散。
以邪克邪。
她用無數鬼魂凝聚的磁場做下陣法，能暫時瞞過醫院上空的眼睛，鬼魂與她缺一不可。
符棲棲眯眼看著那隻血瞳，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那真的是眼睛嗎？
可惜看不清。
“符小姐。”
車子停在路口，穿著風衣的男人從車上下來，踱步到她身邊，垂下眼睛，唇角微不可察的一抽。
符棲棲握著生紅薯咬了一口“沈隊，我覺得你肯定餓了。”
她戴著小蛇帽，圍著一條顏色不搭的圍巾，長到膝蓋的粉色羽絨服，土裡土氣的灰布包，顏色的衝擊太強。
像一隻覓食的小倉鼠。
沈渡從容淡定的替她拉開車門，眉眼含笑“按照規矩，一日三餐由我負責。”
下一秒，肩膀被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