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君臨,大火熊熊。
一把火足以燒光閒言碎語。
“伊蒙!”
雷妮拉緊趕慢趕,追逐前方的身影。
不知為何,她很恐懼。
不跑的快一點,永遠都追不上。
大火直衝天際,夾雜淒厲慘叫。
一行人進入暗巷,隱沒入驚呼的人潮。
金袍子成群結隊趕到,快速疏散人群。
一輛輛水車趕來,救援附近的建築。
一個孤兒駕著馬車,拎著水桶忙前忙後。
倉促回頭間,瞥見人群裡一道身影。
穿著補丁衣服,戴著普通帽子。
可無論如何遮掩,女性的曲線與頸間銀絲藏不住。
孤兒瞪大眼睛,認出那人的身份。
給他們這些孤兒安排街道清掃工作、分配田地,讓他們能夠自給自足,填飽肚子的人。
類似他這樣的存在,有一個共同稱呼。
新田孤兒。
這名孤兒念頭千回百轉,放下水桶偷偷溜走。
……
紅堡。
公主寢宮。
伊蒙沉默寡言,徑直推門而入。
雷妮拉耷拉著腦袋,緊緊跟在身後。
砰!
房門關閉,將旁人擋在外麵。
“公主……”
科爾心亂如麻,完全沒了主意。
今晚發生了太多。
死了很多人,造成極大影響。
回來時的路上,恍惚間看到故去的曾祖母在對他招手。
沒人搭理他。
寢宮內。
伊蒙丟下染血的“王國之光”,關閉透風的密道入口。
做完後,轉頭就要出門。
主打一個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等等。”
雷妮拉攔住他。
伊蒙當作耳旁風,腳步絲毫不停。
“你要去哪兒?”
雷妮拉急中生智,擋在房門口。
伊蒙淡淡道:“讓開。”
“不!”
雷妮拉張開雙臂,忐忑道:“你肯定有事。”
她有預感。
放對方出了這道門,往後都要活在在悔恨裡。
伊蒙見狀,歎了一口氣:“我困了,要回去休息。”
“把話說完,你想睡多久都行。”
雷妮拉搖頭,死活不肯放人。
伊蒙瞥了她一眼,沒有任何期待。
他現在隻想離開這間房間。
或許會去蘭娜爾房裡,躺在對方懷裡溫存一會。
蘭娜爾很溫柔,會哼曲兒哄他睡覺。
等第二天醒來,兩個人騎著兩條體型最大的龍,可以返回河穀地或潮頭島。
無所顧忌,想乾什麼都行。
雷妮拉意識到自己要出局,急忙解釋:“我發誓,戴蒙沒有碰過我。”
“我知道。”
伊蒙回答道。
雷妮拉有些失神,帶著懇求意味道:“伊蒙,每個人都有犯錯的時候。”
“如果指的是你,那我確實相信。”
伊蒙給予肯定。
雷妮拉聽出恨鐵不成鋼,正色道:“如果你想指責我的錯誤,你不妨把話直說。”
把話說出來,總比悶著要好。
一聽這話,伊蒙被氣笑了:“你不需要背負任何指責,你隻是單純的蠢出天際。”
簡直把他蠢到懷疑人生。
“不說清楚,你不能出這個門。”
雷妮拉梗著脖子。
伊蒙很無助:“求你善良一點,放我一條生路。”
他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血龍狂舞”那麼多能人輔佐,黑黨依舊輸的精光。
亦如雷妮拉的稱號“亡國之光”。
他不是千斤頂,扛不住這份壓力。
“你要丟下我?”
雷妮拉不知所措。
伊蒙強調道:“是放過你。”
“我不同意。”
雷妮拉情緒激動,抗拒道:“你說過會幫我,想想沒有你,我的人生會變成什麼樣?”
伊蒙無言以對。
雷妮拉眼眶泛紅,說出答案:“可笑的悲劇!”
她的前半生都在意外與背叛中度過。
伊蒙是唯一真心幫她的人,是她的心靈寄托。
現在想離開,絕不允許。
伊蒙頭疼欲裂,鬱悶道:“反過來說,我對你到底意味著什麼?”
再三叮囑遠離戴蒙。
可結果呢?
雷妮拉被問愣住,呐呐道:“我習慣有你,從未想過這些。”
伊蒙就知道。
敞開心扉的談話,往往直戳心窩子。
短暫沉默過後。
雷妮拉緊盯著他,問道:“你很在乎蘭娜爾?”
“當然。”
伊蒙對上視線,大方承認:“跟她在一塊,我感受到溫暖。”
雷妮拉低下頭:“我很抱歉。”
她懂了。
她從未站在伊蒙的角度想過問題,一直在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
殊不知,什麼都不懂。
話說到這種地步,伊蒙胸口鬱氣散了很多,說道:“不必。”
伸手握住她的手臂,想要打開一條去路。
啪!
雷妮拉攥住他的大手,嗓音艱澀:“我可以,試著接受蘭娜爾。”
她沒抬頭,肩膀微微發抖。
說出這句話,顯然下了莫大決心。
伊蒙詫異的看著她,狐疑道:“你瘋了?”
“更糟,我長腦子了。”
雷妮拉指尖攥的微微泛白,咬緊牙關道:“我想要你!”
伊蒙完全沒想到。
“我需要你,伊蒙。”
雷妮拉眼神堅定,雙手勾上他的後脖頸:“你我源自火焰,我也能給你溫暖。”
藕臂輕緩且用力的下壓,讓其距離自己近些。
伊蒙眼神審視。
雷妮拉抿了抿唇,希冀道:“讓我們把血脈結合。”
“我更願意相信你瘋了。”
伊蒙啞然道。
“絕不!”
雷妮拉霸道慣了,朱唇微張啃了上去。
伊蒙撫著纖細腰肢,心不在焉的回應。
他還有點發愣。
補丁衣服落地,蓋在黑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