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希望自己這篇文章沒有發表出去的西北狼，聽到這句話，隻覺眼前陣陣發黑。
特彆是聽見對方說這篇文章有爆火的跡象時，他腦中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回蕩：“完犢子了……”
中原一點灰第一次發聲，就把王公爵氣出腦溢血，進了醫院，差點去跟閻王報到。
今天是中原一點灰第二次發聲，眼瞅著黃樹人和公羊不愚就要身敗名裂，這個時候，自己卻興衝衝地衝了上去。
衝上去乾嘛呢？
他想到了《三國演義》虎牢關下，氣勢洶洶、快馬加鞭衝到呂布麵前，誇口說要把呂布斬於馬下的那幾位“名將”。
那真是衝得快，死得快。
平白成就了呂布的威名，做了呂布的墊腳石。
現在想想他西北狼今天信心滿滿發文批判中原一點灰，和那幾個衝向呂布的名將何其相似？
王公爵、黃樹人、公羊不愚、李沐白，在中原一點灰的手上都沒撐過兩個回合，我能是例外？
“小唐，能把我這篇文章撤下來嗎？拜托你幫我撤下來吧！拜托了！”
西北狼開口懇求。
小唐歎息，“對不起！我沒這個權限，您真想撤下來的話，還是去跟我們主編說吧！不要為難我了。”
……
與此同時。
黃樹人已經知道中原一點灰在新聞上對自己的反擊了。
消息，是他小兒子回家告訴他的。
沒多久，他大兒子、兒媳、小女兒、大女婿等人，紛紛來到他住處。
讓保姆退下之後，這些子女就開始責備他。
大兒媳：“爸！您說您好端端的，惹那個中原一點灰乾嘛？你都多大年紀了，好好的不行嗎？這麼大年紀了，你還給我們闖禍？你什麼時候能讓我們這些做兒女的省點心呀？”
小兒媳附和：“就是！爸！你這樣搞得我們都沒麵子呀！你知道這些新聞出來後，我單位那些同事是怎麼調侃我的嗎？他們有人問我，你公公書寫得這麼黃，他有沒有跟你扒灰呀！我當時臉上都火辣辣的！”
小女兒：“爸！我對象已經知道這個新聞了，他跟我說起這篇新聞的時候，你知道他是怎麼說的嗎？哼！他說：‘你爸？著名作家？嗬嗬。’他以前覺得你很了不起，現在看我的眼神，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我估計我和他走不到結婚了。”
大女婿歎了口氣，苦笑道：“爸！以後彆惹那個中原一點灰了，你自己屁股都不乾淨，你怎麼敢惹他的？”
……
黃樹人低頭坐在那裡，聽著兒女們的責備，整個人都有點恍惚。
他希望這是一場夢，夢醒了，一切都能恢複如初。
可是，他知道這不是夢。
怎麼會變成這樣？
怎麼能變成這樣？
我們老牌作家，在書裡寫點黃的怎麼了？這麼寫的人多了，為什麼就針對我一個？
這是藝術啊！
你小子也是寫的，你難道不懂這是藝術？藝術怎麼能這麼解讀？低俗！太低俗了！
世界名著裡多的是男歡女愛，你怎麼不說那些名著呢？這麼對我這個老頭子，下這樣的狠手？
就在這時，家裡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將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大兒子走過去接起電話，跟電話那邊的人說了幾句，就用手捂住話筒，轉過臉來說：“爸！是西北狼叔叔打來的，他找你。”
黃樹人擺擺手。
大兒子會意，跟電話那邊的西北狼說：“對不起！我爸不在。”
片刻後，電話鈴聲再次響起。
這次是另一個老牌作家打來的，也是找黃樹人，黃樹人還是擺手，接電話的大兒子再次說：“對不起！我爸不在。”
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裡，這樣的電話來了十幾個。
都是黃樹人之前拜托過的朋友們。
他請這些朋友聲援自己，一起聲討中原一點灰。
此時這些朋友打電話過來，黃樹人不用接聽電話都知道他們要說什麼，肯定是責怪他，拉他們下水。
他感覺這次風波之後，自己這些朋友怕是都要和自己絕交了。
……
傍晚。
曹勝和薑曉霜在徽州人家店門口彙合。
然後打車去天然居。
去天然居的出租車裡，薑曉霜和曹勝並排坐在後座上，車子行駛在路上，薑曉霜笑吟吟地轉臉看著曹勝，“那些媒體的動作真快呀，我聽說現在網上已經到處都是你這場記者見麵會的內容了，怎麼樣？那些新聞你看了嗎？”
曹勝微笑，“看了一點。”
薑曉霜：“那你現在是什麼感覺？”
曹勝：“舒服。”
薑曉霜：“舒服？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