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傍晚。
曹勝放學回來，看見自己的院門虛掩著，就猜到應該是黃清雅來了。
推自行車進院子的時候，他果然看見黃清雅，她在廚房炒菜。
他失笑。
因為最近天氣越來越熱，他懶得自己做飯，最近都是在學校食堂吃。
他並沒有阻止黃清雅繼續做菜，隻是說自己已經吃過了，讓她不用做太多。
聽他這麼說，黃清雅炒完鍋裡的青椒肉絲，就沒有繼續再做。
片刻後，兩菜一湯端上餐桌。
已經吃過晚飯的曹勝，在她的提議下，開了兩瓶冰鎮啤酒，陪她喝著，不時吃兩口菜。
一邊喝著冰啤，一邊閒聊。
聊了幾句，黃清雅就把昨晚白鳳吟請她吃飯，建議她辦公司的事跟他說了。
她抓著啤酒瓶，笑吟吟地看著曹勝，問：“怎麼樣？有興趣入股或者來做顧問嗎？”
辦公司？招作者，按任務寫？
曹勝聽笑了。
心想：這不是網文這一行的工作室嗎？
讓我搞這個？
這個主意，對白鳳吟來說，也許是她好不容易想到的好點子。
但對他這種重生者來說，這條路，不用他想，就早已經在他記憶中。
重生前，他聽過太多次工作室了。
無一例外，全是惡臭的名聲。
這些工作室見什麼題材火，就一窩蜂撲上去，流水線寫作，你寫開頭多少章，我寫中間多少章，他寫後麵多少章……
因為是根據大綱寫的，幾個人寫出來的東西，組合在一起，將銜接處稍微潤色一下，就是一本可以放出去撈錢的作品了。
往往某個作者辛辛苦苦開辟出一個熱門題材，自己還沒賺到多少錢呢！工作室一擁而上的流水線作品，很快就把這個新題材吃乾抹淨了，用量大管飽的方式，在更新速度上，碾壓原創作品，也用量大管飽的方式，很快就把對這種新題材感興趣的讀者看膩。
讓越來越多的作者，喪失開辟新題材的興趣。
工作室用這種方式，毀了一個又一個新題材。
就像當年港片鼎盛之時，那些粗製濫造的跟風之作，迅速搞臭一個又一個好類型。
最終，爛片占據市場大部分份額，港片也因此一蹶不振，失去往日的輝煌。
“你希望我怎麼選擇？”
曹勝微笑問黃清雅。
他想看看黃清雅在這種涉及到她個人利益的問題上，是費儘心思拉他上船，幫她賺錢？
還是尊重他個人的選擇？
如果她更多考慮的是她自己的利益。
他也能理解。
但僅僅隻是理解而已。
理解之餘，他會考慮結束自己和她目前的關係。
他還是那個想法：他可以接受自己的伴侶，對自己的事業沒有助力，但他不能接受自己的伴侶在自己搞事業的時候，拖自己後腿。
之前，他麵對白富美任雪意的表白，他因為這個原因，拒絕了任雪意。
今天，黃清雅如果也表現出要拖他後腿的跡象。
他也會讓黃清雅離開。
黃清雅似乎沒有多想，在他話音落下的時候，她微笑搖頭，“這事我不做你的主，你要是想掙這個錢呢！我可以幫你，幫你籌措開公司的資金，甚至幫你打理這家公司，我都可以幫忙，但如果你自己不想掙這個錢，那也隨你，我是無所謂的。”
曹勝有點意外，“你無所謂？”
黃清雅笑容滿麵，“怎麼？你覺得我應該很在乎？”
曹勝疑惑，“你對掙錢沒興趣？對當老板也沒興趣？”
黃清雅失笑。
神色有些感慨，“當老板有什麼好的？整天見不到人，不是在忙工作，就是在忙應酬，經常十天半個月都見不到人影，偶爾見到一次，脾氣還大得不行，孩子生病了，也隻是派司機、秘書過來一下……”
她自嘲一笑，“所以，我可不想當什麼老板。”
曹勝：“？？？”
皺眉盯著她複雜的表情看了一會，曹勝：“你剛才說的那個老板是誰？是你前夫？你以前不是說你沒結過婚嗎？是你前男友？你前男友有孩子？”
黃清雅錯愕，突然撲哧一笑。
一邊笑得低頭，肩膀發抖。
一邊搖著右手。
曹勝一頭霧水。
等她止住笑聲，她抬頭滿臉笑容地看著曹勝，眼裡也全是笑意，“你想哪兒去了？你以為我以前說我沒結婚，是騙你的呀？還我前男友有孩子？你想象力夠豐富的呀！不愧是中原一點灰呀！”
曹勝無語。
“那你剛剛說的那個老板到底是誰？”
他追問。
黃清雅抿抿嘴，臉上的笑容淡去大半，歎了口氣，“我說的是我大哥，他就是做生意的，整天見不著人影，我大嫂長期帶著兩個孩子在家生活，經常十天半個月見不到我大哥，要不是有我爸媽和我，還有我二哥一家幫襯，她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累死她都忙不過來。”
曹勝：“？？？”
“你大哥是做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