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一般小說裡意淫的一口價出,那是殺雞取卵的方式。
當然對於現在的路寬來說,多拿現金是王道,到時候可以用長期收益和導演李陽或者其他投資人做置換,這個沒問題。
“放心吧,我是小神仙你忘了。”
江琴琴暗自啐了一口,提起小神仙就莫名想起那晚他在耳邊說的金箍棒之類的淫詞浪語,把聯係方式給了路寬就紅著臉掛掉電話。
瞥了眼一旁和李亞朋發信息的周訊,她有些心虛地在俏臉邊扇了扇風:“訊哥兒,你把空調打低點兒,屋裡真熱。”
“謔,李導,您這屋裡真熱!”
路寬絲毫不見外地往李陽家裡沙發上癱坐下去,畢竟他是以投資人的身份來主導談話,不宜過謙太甚。
李陽有些默然地觀察著這位側臉線條堅毅的年輕人,至少兩天前接到電話的時候,他沒有想過會是這樣一個超出他想象的投資者。
一般文藝片還是不乏老板賞識和支持的,隻是他的片子題材比較特殊,連煤老板都不願意下場。
因為《盲井》揭露的正是煤礦事故下人性的深刻與真實。
“路老板,不知道你從哪兒獲悉的這部片子?”
出於謹慎,李陽還是想先探詢究竟,他不想找個指手畫腳的資方乾涉自己的創作。
“哦,我有個朋友在北影廠門口混群演,你們那個小演員王保強他認識,聽說的,嗬嗬。”
李陽心道這應該又是個二代,想想自己40歲了還在為投資愁得睡不著覺,人家都能拿著鈔票大棒橫行四方了。
人生的參差讓這位藝術片導演認清現實:“路老板先看看本子?”
路寬從善如流,在沙發上翻起嶄新的稿件,看來這位第六代導演為找投資沒少遞劇本,打印費都花了不少吧。
這會兒第五代導演們是電影市場的主力,他們大多已經成名,有著固定的投資來源和合作資本。
第六代們有的經過十年的地下禁片時期,剛剛回歸市場的如賈科長、張沅;
也有因為家庭背景、個人能力和機遇正茁壯成長的,如管琥、陸釧;
當然更多的是還在水裡苦苦掙紮尋找上岸機會的追夢者們。
“李導,劇本不錯,我就提一點建議。”
李陽看著他裝模作樣地草草翻過劇本,腹誹這位應該就是個看看故事梗概的水平,但此時也不得不麵色坦然地接受投資者的質詢。
“影片拍攝存在一定危險性,礦下情況複雜。”
“你這幾個過肩和遠景的機位,我建議用手持拍攝,比如阿萊16毫米的膠片攝影機,拍稍微超過16毫米規格的應該對比度不會太低。”
“這。。。你。。。”
李陽怔怔地看著這位“二代”,前後反差太大,你能想象一個風流蘊藉的大美女跟你突然談起母豬的產後護理?
你不是裝懂啊,你是真懂啊?!
仔細思索他的建議,又不得不承認這年輕人說的在理,他已經到晉省和豫省的幾處私煤考察過,瓦斯和粉塵爆炸都是常見的事故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