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堅持下去呢?”
“彆做夢了,之前也堅持過,堅持了一天多。”
“摔的開竅了?”
“……”
宮人們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錢嬤嬤眉頭皺了起來,廢物朱允熥才是太子妃想要的。
這麼用功上進可不行。
“你們彆再這閒話了,看看還有什麼活要做的,都去吧。”
錢嬤嬤驅散了八卦的宮人,
“秋桃,你留下。”
秋桃站住了。
錢嬤嬤上下打量她,麵容清秀,眼睛靈動,身子也長開了。
“今晚,你伺候殿下。”
“是!”秋桃輕聲應道。
錢嬤嬤麵帶微笑,問道:
“我記得,殿下受傷之前,最喜歡逗你,是不是呀?”
秋桃的臉紅了,搓著手帕,
“這,這,奴婢沒注意呢。”
朱允熥受傷前,是挺喜歡對她動手動腳的,有些不正經。
可是自打受傷後,突然正經了,對她說話客氣了。
這讓她有些失落。
殿下不喜歡自己了?
還是……摔壞了?
錢嬤嬤摟著她的肩膀,笑道:
“這個院子的宮女,他最喜歡你了。”
“嬤嬤,不是吧,他對所有人都一樣吧。”秋桃矢口否認,心裡隱隱有些得意。
錢嬤嬤笑著點著她的鼻尖,“你呀!”
“嬤嬤!”秋桃撒嬌地扭扭腰。
外麵來了個宮女,衝錢嬤嬤招招手,是太子妃身邊的。
錢嬤嬤不再繞彎子了,拍拍秋桃的肩膀,
“行了,彆裝了!端一碗熱奶進去,把你的狐媚子功夫都拿出來。”
~
朱允熥讀的口乾,放下書,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無意中看到,一旁的小宮女在偷偷抹眼淚。
“杏花,遇到事了?”
杏花嚇了一跳,急忙道:
“殿下,奴婢沒,沒有事!”
朱允熥放下杯子,溫和地說道,
“說吧,也許我能幫你。”
在這個小院子,他孤立無援,就想暗中拉攏一兩個宮人。
也許關鍵時刻能用上。
杏花低著頭站著,沉默不語。
朱允熥也不強迫,
“要是不便說,就算了。”
杏花猶豫了一下,抬起頭說道:
“奴婢家裡來信,說一塊上田被人占了,爹娘還被人打傷了。”
說著話,她的眼圈又紅了。
“你家多少地?”
“奴婢家就那一塊地。”
“占地是什麼人?”
“村裡的惡霸,他有個叔叔在縣衙當書吏。”
朱允熥沉吟了一下,從一個抽屜拿出自己的名帖,
“將本王的名帖給你的父親,讓他去縣衙投遞,問題應該能解決的。”
杏花有些心動,
可是她又害怕被太子妃知道,如果泄露了,她就死定了。
朱允熥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笑道:
“放心拿去,本王不說,你和你爹也都管住嘴。”
杏花依然舉棋不定。
緩緩伸出小手,剛摸著名帖又立刻縮了回去,像是被燙了一般。
一邊是家裡的生計,一邊是自己的性命。
她的心裡在天神交戰。
朱允熥也不強迫,拿起書繼續讀起來。
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
有人敲了幾下門,然後推開門進來了。
朱允熥眼睛的餘光瞥了一眼。
是宮女秋桃。
他沒有理會,繼續背誦。
“杏花,你去吧。”
秋桃輕聲說道。
杏花慌忙應了一聲,告退了。
秋桃瞥了她一眼,笑道:
“這個小蹄子,總是風風火火的。”
她將一碗羊奶放在桌上,甜甜地問道:
“殿下,先趁熱把奶喝了吧?”
朱允熥看了一眼桌子,名帖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