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可是他的“母妃”,有管教責任的!
自己撞過來,就彆怪本宮手辣了。
呂氏獰笑道:
“錢氏,放學後,讓孽……”
她突然停住了,看著遠方來的肩輿,站起身來,
“炆兒怎麼回來了?”
她的心吊了起來。
不會是又闖禍了吧?
今天上午又是閻王的課。
難道這老賊不打人了,改為趕人了?
等肩輿靠近,不等朱允炆下來,呂氏就撲了過去,
“炆兒,怎麼回來這麼早?”
“明天陛下召見。”朱允炆回道。
呂氏鬆了口氣,拍拍胸脯,“都召見誰?”
“大本堂的所有學生,明天巳時,在謹身殿。”
“給殿下準備午膳。炆兒快進屋,外麵冷。”呂氏急忙吩咐。
呂氏忙了起來:
“把殿下的禮服找出來,是那件舊一點的。”
“對,就是之前改大的那件。”
“明天帶的點心,讓膳坊早做準備。”
“明天帶的配飾,下午讓本宮過目。”
“還有,靴子也要舊的。”
“從現在開始,殿下的書房要絕對的安靜!”
“明天跟著去的人,下午來見本宮。”
“下午,……”
呂氏發布一個又一個命令。
景陽宮忙了起來。
陛下肩負大明天下,日理萬機,除了重大日子或者節氣,兒孫要見他一麵也是很難的。
可是不常見麵,怎麼簡在帝心?
不在帝王的心裡,彆說繼位,封國都彆想有好的。
難得一次見麵,自然每一個細節都要儘善儘美。
尤其是呂氏這種,心裡火炭一般,一心想讓兒子坐上儲位的。
~
錢嬤嬤被晾在了一旁。
這些事她都插不上手,看著鄭嬤嬤忙的飛起,撲棱蛾子一般,她有些羨慕。
什麼時候自己也能在景陽宮,而不是去監視那個小屁孩。
忙碌了大半個時辰,呂氏終於坐了下來,捧起茶杯,
叫的口乾舌燥,喝一口香茗潤潤。
看到錢嬤嬤,呂氏突然想到明天麵聖朱允熥也有份,心裡有些不痛快。
他怎麼痊愈的這麼快?
朱允炆無意中看到了錢嬤嬤,臉當即沉了下來,大步走了過來。
“錢氏!”
錢嬤嬤嚇了一跳,急忙躬身道:
“殿下!”
“你說朱允熥是這兩天才開始學習的?”朱允炆嚷了起來。
呂氏也嚇了一跳,這孩子怎麼了?
“是的,殿下。”
“呸!你個騙子!你和朱三傻是一夥的!”
朱允炆有些氣急敗壞,手臂揮舞,嘎嘎一頓亂罵。
錢嬤嬤嚇的臉色蒼白,這個帽子要被扣實了,今天自己就沒命了。
噗通!
錢嬤嬤當即跪了下來。
“殿下,奴婢冤枉啊!”
鄭嬤嬤走了過來,隨時準備落井下石。
呂氏疑惑地看看兒子,
“炆兒,怎麼了?”
朱允炆憤憤不平地說道:
“今天朱允熥背書,一口氣背了《禮記》的前八章,十分流利,一點錯也沒有。”
“這怎麼可能?”呂氏、錢嬤嬤齊聲驚呼。
“本王親眼所見,親耳所聽!你們還不相信!”
朱允炆既憤怒又委屈,眼圈紅了。
“相信!我們相信!”呂氏急忙安慰兒子。
錢嬤嬤也委屈地說道:
“奴婢也是親眼見的,傷好之後三殿下才開始學習。”
呂氏沉吟片刻,對朱允炆道:
“你去學習吧。”
朱允炆狠狠地瞪了錢嬤嬤一眼,轉身走了。
錢嬤嬤心裡苦,這冤屈不好洗啊。
“娘娘,奴婢一向兢兢業業,什麼也沒有隱瞞啊!請娘娘信我!”
錢嬤嬤嚇得哭起來。
鄭嬤嬤嗬嗬笑了,滿臉嘲諷,
“姓錢的,……”
她剛開口,呂氏就瞪了她一眼,她隻好將話咽了回去。
錢嬤嬤哭的很傷心。
呂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安慰道:
“行了,本宮當然是信你的。炆兒在氣頭上,你彆理會。”
~
錢嬤嬤擦著眼淚,哽咽道:
“娘娘,他真的就學兩個晚上,宮人都看著呢,奴婢哪敢亂說。”
呂氏柔聲安慰:
“快彆哭了!本宮不信你,能將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你嗎?交給彆人,本宮也不放心啊!”
錢嬤嬤慢慢止住了哭,有了主子的這句話她的心裡好受多了。
呂氏捧著茶杯,心思電轉,
要個花瓶,說句氣話,不過是罰跪、罰抄書,
這些太輕了。
呂氏有了新的想法:
“他要花瓶是吧?給他!”
錢嬤嬤愣了,
“娘娘,真的要給?”
這才多大會兒,娘娘就回心轉意了?
“他要幾個就給幾個,要什麼款給什麼款。”呂氏很乾脆地回道。
不了解前情的,她就像一個寵溺孩子的慈母。
“是!奴婢等會去庫房取。”
呂氏又淡然道:
“錢氏,明天孩子們都要去麵聖,你們要小心地伺候了,不要誤了大事。”
錢嬤嬤心領神會,躬身回道:
“娘娘放心,奴婢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