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這賭場我偷著開的,我怎麼會把鑰匙借給彆人呢,更彆說複製了……”說這話的時候,那鬼老板明顯底氣不足,眼神閃躲,一邊說著,一邊像是努力在腦海裡翻找著記憶,試圖確認自己到底有沒有過丟鑰匙的情況,那副模樣,任誰都能看出他心裡發虛。
“你看看!這問題不就來了嗎?你們早點討論討論這個多好,行了,還得是我幫你們捋捋吧!一個一個來,都好好想想,當時的場景,誰說過奇怪的話,做過奇怪的事,任何有價值的線索統統說出來,隻要捋通了,那暗中使壞的人還會難揪出來嗎?”薑玉郎一臉嚴肅地說道,似乎隻要按照他說的做,這事兒就能水落石出。
薑玉郎這一番話一出,眾鬼聽了,都覺得十分在理,紛紛點頭認可,一個個這才像是回過神來,開始認真思考起事情的來龍去脈,那模樣,可比之前打牌的時候專注多了。
見他們一個個認真起來,薑玉郎壓低聲音,小聲對文叔說“這便是賭鬼的天性呀,哪怕是知道自己枉死了,可之前研究這事兒的時間沒有,打牌的時間那可不能斷,滿腦子都是牌局呢。”
文叔聽了,微微歎了口氣,說道“要不怎麼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呢,不過事已至此,咱們乾脆好事做到底,幫幫他們得了。”
薑玉郎趕忙應道“得嘞文叔,我也是這麼想的,咱倆這是想到一塊兒去了。不過對付這類人還是得謹慎為妙呀,可不能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得留個心眼兒呢。”
文叔對薑玉郎這心思縝密的勁兒很是讚同,心裡對這位徒弟辦事也更為放心了不少,索性這次打算當個看客,就坐在一旁看著薑玉郎怎麼處理這事兒,他呢,隻負責安保工作,隻要哪隻鬼不聽話,隻要這位愛徒一點頭,那他就立刻出手,讓那隻不聽話的鬼灰飛煙滅,絕不含糊。
薑玉郎一旦認真起來,本就是純陽之體的他,氣場變得異常強大,那股子氣勢散發出來,仿佛自帶一種威嚴。見眾鬼低著頭想了半天,卻一個吱聲的都沒有,薑玉郎心裡明白,這是冷場了呀,越這樣,那些鬼就越不敢說話,得想個辦法打破這僵局才行呢。
薑玉郎清了清嗓子,提醒道“這樣吧,我給各位提個醒,你們現在都想同一個問題,誰最後進賭場的!”
此言一出,立刻就有一個女賭鬼站了出來,大聲說道“我知道,是秦老三!”那聲音在這安靜的二樓顯得格外響亮,一下子就打破了沉默。
緊接著,另一個男鬼“噌”地一下站了起來,滿臉怒容,張嘴就罵道“放屁!你個騷niang們瞎特麼胡說八道!爺爺怎麼就成了最後一個進來的了!”看他那著急上火的樣子,明顯這個男鬼就是秦老三了。
薑玉郎不動聲色地瞅了他一眼,心裡暗自琢磨,就這反應,感覺他沒有撒謊呀,畢竟就算他真是最後一個進來的,也不至於蠢到把自己也一同燒死在這兒,這裡麵肯定還有彆的隱情。
那女賭鬼是個單身還帶著孩子的女人,本來就脾氣火爆,又愛徹夜賭博,哪受得了這氣,立馬回罵道“秦老三你個傻x,罵女人,你娘也是騷niang們生的你!”
“李敏你這個賤女人,我次奧你********”那秦老三氣得臉都紅了,罵出來的話簡直不堪入耳,後麵罵的那話根本聽不得了,眼瞅著兩隻鬼就要掐起來了,這要是打起來,可就亂套了。
薑玉郎眉頭一皺,手指一抖,迅速從兜裡掏出一張金剛破煞符,朝著二鬼中間用力一甩,那符“嗖”的一下飛過去,差一點就打到他倆身上,要是真打上了,可就能把他倆重傷了。那倆鬼一看這厲害的玩意兒,頓時清醒了不少,知道這年輕人可不是好惹的,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就此作罷,隻是兩個人都還是氣鼓鼓的,互相瞪著對方,那眼神裡都快冒出火來了。
薑玉郎見狀,嚴肅地說道“很快就會天亮了,我們師徒可沒時間看你們在這兒掐架,如果下次是我師父出手,估計你們就沒這好運氣了。”說完,薑玉郎轉頭看向那鬼老板,問道“你說,那晚誰最後一個進來的。”
那鬼老板撓著頭,一臉為難的樣子,猶豫了半天才說道“實不相瞞,那晚我替了彆人幾把,腦子亂得很,真記不清了,如果非要說,可能是那李二海吧。”
他這話音剛一落,眾賭鬼裡忽然冒出一個聲音“老板,你怎麼瞎說!我來了以後,少說又來了三四個呢!”
見點的名都在場了,可大家卻都不記得誰是那個最後進來的了,薑玉郎心裡明白,再這麼問下去也是浪費時間,得趕緊換個方向問問才行呀。於是,他又問道“誰最先發現起火的!”薑玉郎心裡清楚,這個問題很關鍵呀,最先發現起火的那個人,很可能當時也同時見到了凶手,隻是自己還沒意識到罷了,說不定能從這兒找到突破口。
這時候,秦老三又“嗖”的一下站了起來,說道“這個我可以承認,我最先發現的!”這秦老三的稱呼,隻是他的外號,他家兄弟三個,他排行老三,他那三個兄弟都做殺豬的買賣,本來日子過得也還算不錯。隻是自打秦老三前年惹上了毒癮後,他那手藝就荒廢了,整天就顧著吸毒,欠的債越來越多,在這麻將館裡,他基本把每個人都借了個遍,前半夜經常躲債主不敢露麵,所以總是後半夜才到,難怪剛才那個女鬼會認為他是最後到的。
見這個叫秦老三的如此活躍,薑玉郎不禁心裡加了個小心,暗暗覺得這秦老三身上肯定有不少事兒。他把那鬼老板悄悄叫到一邊,壓低聲音秘密問道“這秦老三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鬼老板便把自己知道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如實告訴了薑玉郎“在我這賭場子裡,人緣最差的就是這秦老三了,誰的錢他都敢欠,而且借了還不還,臉皮厚著呢。為什麼剛才一上來就有人懷疑他最晚來的呀,就是因為這秦老三每天都在躲債主,前半夜根本不敢冒頭,大家都習以為常了。”
薑玉郎聽完,大致了解到了秦老三的情況,心裡對這個秦老三忽然有種異樣的感覺,總覺得他好像是這事兒的關鍵所在,雖然這會兒還說不清楚具體是怎麼回事,但就是有這麼一種直覺。薑玉郎看人本來就挺準的,現在看鬼也是越來越準了,他隱隱覺得,這個秦老三正是找出真凶的關鍵所在。
薑玉郎又走回眾人麵前,看著秦老三,問道“你說說吧,當時看到的情形是怎樣的。”
秦老三咽了咽口水,開始敘說起來“當時我發現一樓先起火的,然後第一時間就想逃出去,可誰知道那門已經反鎖上了。”
他這話一出口,那麼多鬼頓時都懷疑起來了,尤其是那鬼老板,皺著眉頭大聲說道“麻將桌都在二樓,你去一樓乾什麼?”那眼神裡滿是懷疑,好像已經認定秦老三有問題了似的。
秦老三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臉憋得通紅。然後眾鬼就開始七嘴八舌地嚷嚷起來“彆猜了,就是這小子變態,欠了一身債,自己死了還想把所有人都拉來墊背呢,肯定是他搞的鬼!”
這時候,秦老三才著急地說道“我……我知道一樓沙發墊裡麵有鬼老板藏的私房錢,我是想趁沒人去偷啊。”
那鬼老板一聽,立馬急眼了,瞪著秦老三,大聲說道“怪不得總覺得錢少了,你小子挺賊啊!每次偷一點,居然次次還能偷成!快說,你到底偷了我多少!”
秦老三帶著哭腔說道“就是偷你一百萬又有什麼用呀,現在咱們都當鬼了,而且欠錢最多的又不是我,為什麼光對我有偏見呀?對那王峰咋就不追帳了!”
那鬼老板一聽,下意識地接話道“說你的事兒呢,你說人家王峰,人家王峰……”說著說著,那鬼老板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麼,臉色一變,立刻在眾鬼裡找了起來,大聲喊道“你們見過王峰嗎,他沒死嗎?那晚他也在呀!”
這一下,在場的兩活人,還有眾鬼魂,都瞬間精神起來,一個個麵麵相覷,眼神裡滿是驚訝和疑惑,整個二樓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又充滿了疑問,仿佛一下子找到了新的線索,卻又讓人摸不著頭腦。
薑玉郎看了看手表,眉頭皺了起來,著急地對那鬼老板道“耽誤的時間夠長了,那輪紅日可不會為你們這點事而推遲升空!快說,這王峰到底是怎麼回事。”那語氣裡透著一股急切,畢竟天一亮,這事兒可就更不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