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島眼睛亮得簡直像看見偶像,甚至雙手合十抱在一起,對著我說:“昏暗一點是因為有什麼特彆的活動嗎?”
那倒沒有,隻是因為和歌曲氛圍比較相似而已。我故作神秘,說到時候就知道了。
中間我回過合唱教室一次,反響特彆好,並不完美的青澀嗓音此起彼伏,可是沒有人在意歌曲是否動聽,隻是恣意揮霍著青春。我拿著假玻璃杯給自己倒一杯汽水,想著要是能喝酒就好了。
臨近中午,大家短暫休息了一下,遊客也都因為要吃午飯所以出門找小吃店之類的班級去了。我則是和平山班長待在教室裡啃盒飯。
“你看起來挺高興的呢。”
聽見她這樣說我反而一愣,然後承認:“……確實。”
平山班長不知為何居然滿臉慈愛,笑眯眯的表情讓我汗毛倒立。
“能高興就好。你平時在班上總是一副憂鬱的表情,所以我忍不住在意你,以為你對我們是不是有什麼意見。”平山班長感慨地說,我卻表情破功,差點嗆到自己。
“什麼叫憂鬱的表情……”
“我知道高山你和之前那個班處的不是很好,不過作為我們班的班長,我還是覺得我們人都挺好的。”
“今天看見你好像第一次融入集體,就好像看見孩子長大的媽媽一樣,非常感動。”平山班長浮誇地抬手,假裝擦眼淚。
我哭笑不得,卻不得不承認她是對的。我確實出乎意料地開心,雖然我並沒有改變自己的性格迎合彆人或者強迫自己去社交,可是班集體帶來的親切感確實是讓我體會到從未體會過的溫度,有點暖洋洋。
就像平山班長的手掌傳來的溫度一樣,發燙。
所以下午四點來臨時,我內心無比寧靜,什麼都不需要去想,自己隻需要上台,然後唱自己喜歡的歌。
窗簾拉的嚴嚴實實,教室裡光線昏暗,管理燈光的同學控製方向,把星星般的光點撒在我的麵孔上。裴果帆和堀川汐梨分彆在我的兩側,低頭調試樂器。
我能看見很多熟悉的人,似乎都是一股腦這時候有空,聚集在下麵。及川和岩泉並排站在前場,及川還儘職儘業舉起攝像機。黑川和小島則是在靠後的位置,竊竊私語著,不過我懷疑如此嘈雜的環境她們真的能聽見彼此嗎。平山班長最誇張,她和一溜班乾部舉著應援物拚命揮舞。我甚至看見緒方前輩和她的朋友站在靠後的位置。
前奏響起,四下逐漸安靜,裴果帆撥動吉他,我開口:“請欣賞這首歌,《ctofblndnglghts》。”
“theoreouseethelessoukno,thelessoufndoutsougo……(你看到的越多知道的就越少,隨著成長你發現的東西就越少……)”
與上午一樣,這首歌不好唱,我發揮談不上完美,隻是我也顧不上其他。
“neloees,ctltbfrefles……(霓虹燈心,白光燈眼,整個城市被螢火蟲點亮……)”
副歌部分我是和裴果帆與堀川汐梨一起吼出來的,而且台下居然有人聽過這首歌,也和我們一起吼。
“ohoulooksobeutfultonght!(噢,今晚你看起來是如此的美麗!)”
“ofblndnglghts……(在燈火眩目的城市中……)”
炫目的燈光讓我睜不開眼,眼前模糊不清,隻是忍不住笑起來,然後伸手將雜亂的劉海撥開。我雙腿仿佛踩在空中,飄忽不定,耳邊滿是嘈雜又細碎的人聲。雖然根本沒喝酒,卻像是醉了,我眯起眼,看不清台下,由此也錯過了台下很多人的表情與反應。
事後小島對我說,她從沒見過如此感動人心的表演,也沒見過如此契合歌詞的場景出現。
“你美得讓我想哭。”
我失笑,隻當她是被氣氛衝昏頭腦,給我加上無數濾鏡。
在第一天結束我留下幫忙整理殘局時,緒方前輩卻走近我,向我搭話。她緩緩靠在旁邊的吧台上,說:“你看起來表情好很多。”
我不知道她這句是指的是什麼,所以沒有回應,隻是站起身,麵對著緒方前輩。
她卻話音一轉:“我已經向教練推舉你為下任隊長了。”
隨即緒方前輩笑起來:“能夠勝任嗎?”
如果是一個月之前的我隻會皺起眉頭,用沉默來表達抗拒吧,但現在我的想要試試看。
“當然,感謝隊長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