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Chapter 35_[排球]川流止息之處_思兔閱讀 

35 Chapter 35(1 / 2)

在聽見教練宣布我需要暫時禁賽時,我沒忍住,脫口而出一句“sht”。依舊是全場寂靜,隊友們盯著我呆若木雞,橫山教練都暫時失語,片刻後說我需要禁賽一個月。

我對懲罰很不滿,甚至很想衝上去真的把石崎臭罵一頓,讓她看看我真的發飆起來是什麼樣子,坐實這個名頭。岩泉死命把我按住,及川在旁邊幸災樂禍。

不過雖然禁賽一個月聽起來似乎是個很大的懲罰,但其實我也知道這隻是象征性的意思一下,畢竟我手剛剛受傷需要修養,何況這本來就是期末和春假期間,就沒有比賽。

所以我雖然憤憤不平,但還算老老實實呆在教室裡複習,隻是嘴巴裡胡言亂語。

“我懂了,我以後就低調做人,哪怕她說我有四個男朋友,我也點頭,順便給自己豎個大拇指。”

“……不要胡說八道。”

岩泉最近煩心得很,既要操心我,又要操心及川,他整個人就像個操勞過度的老父親。我稍微有點心虛,所以安靜了一點。

因為及川的狀態現在非常壞,甚至可以說我從沒見過他這麼糟糕過。哪怕現在是學期末,可以說是社團最放鬆的時間段,及川還是天天強迫自己去加練,精神緊繃到一觸即斷的弦,練習強度大到需要岩泉強行中途製止他,把他扯回家。

我沒能觀看那場比賽,不過聽聞比賽結果也能猜到,又是白鳥澤一邊倒。那對於及川來說,隻剩下最後一場比賽,國中生涯就要結束了。

沒拿出成果來的三年。

我也抽出時間單獨找到及川,想和他聊聊。可他不是很想和我聊,他情緒差到甚至無法就這個話題正常與我對話,甚至開始口不擇言。

“反正你不會懂吧。”像是應激反應,及川輕哼一聲,聲音尖銳又有點急促,可是馬上噤聲,把頭撇過去,躲避我的視線,喉結一上一下。

我長久地凝視他的側臉,並沒有生氣,但是有點情緒低落地說:“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不要發泄在我身上啊。”

及川少見地流露出稍顯脆弱又愧疚的表情,他下意識想要去抓弄打理過的頭發,可是又生生停住,強迫把自己的手重新揣進口袋裡,然後又拿出來,最後不自然地揉揉鼻子。

我們兩個陷入沉默,但是又總是互相看著對方,再把目光移開。

最後及川垂下頭,雙臂耷拉在兩側,帶著幾分頹然向我道歉:“對不起。”明明沒有下雨,可是他的模樣和被暴雨打濕孤獨站在街邊的小狗沒什麼區彆。

可是我也知道,現在的我真的幫不上他什麼忙,也確確實實不懂,所以我也隻是握住他的手,用力攥了一下,以表安慰。及川手指很長,骨節分明,還把我的手給硌痛了。

及川猶豫幾秒之後選擇回握我的手,輕輕捏了一下之後就放開。

之後的日子沒有什麼好說的,我夾起尾巴做人,沒再惹事。奇妙的是社團裡的人變得更加怕我了,看見我之後恨不得避退三舍,像隻小老鼠般飛快逃竄,哪怕是石崎都閉上嘴沒有再來找事。

如果是之前的我,可能會覺得這樣反而落得清閒。但是現在我隻是心中滿是煩悶和挫敗,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乾了什麼,也不知道要如何改變現狀。

這好像是我第一次為人際關係而困擾。我好像突然間理解了岩泉的躊躇與擔憂,自己就像是從最開始就行駛錯軌道的列車,由於紅燈發出的滴滴聲過於震耳欲聾,導致我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已經離所謂“正確”的道路越來越遠。

我抱著如同糾纏在一起的耳機線般繁雜心緒度過期末考。我的成績越來越好,也非常穩定,這次進來年級前五。黑川與小島依舊低分飄過,不過她們已經足夠滿意。岩泉與及川成績稍微下降,可能和考試難度加大有關。

畢業典禮那天,我買了一大束向日葵,然後撕開包紮的粉色紙片,分成一朵一朵送給了每一位前輩。堀川前輩表情複雜又好懂,最後做作地哼一聲,甩下一句謝謝,昂著頭就走了,雖然背影顯得有點慌張。

而緒方前輩有事想對我說,所以我們兩人單獨走出禮堂,漫步在滿是早櫻花瓣的小道上。

褪去隊長以及前輩光環的緒方前輩的假麵也隨之碎裂,此時的她麵容平靜,乾練的短發、眼角和嘴巴的弧度都倍顯銳利。這樣的緒方前輩有些新奇,所以我時不時就會側過頭去觀察她。

緒方前輩先詢問了我關於禁賽的事情,雖然我依舊不認為自己犯得過錯很大,可是這樣被提起來還是有點尷尬,我隻能抿著嘴,嗓子發緊地解釋自己的所作所為。緒方前輩表情一時間變得很怪,像是很想笑又好像有點生氣。

可能是因為從今天開始我們兩個正式沒有特彆的直接關係,她說起話比起之前隨便:“高山你,之前在美國也是這種感覺嗎?”

“額,老實說,我在美國比這個還要差五倍。”我誠實回答。

這回她真的大笑出來:“那你在之前的學校算是不良嗎?”

我體會到了兩國的差異,我可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不良,疑惑地說:“我是好學生……不過我應該屬於問題學生,學校會派心理老師多加注意我。”

“那還真是有點令人羨慕呢。”緒方前輩的話半真半假。

然後她馬上切入正題,之前所有的情緒都暫時壓下:“你高中還打算繼續打排球嗎?”

“會吧,畢竟隻是參加社團……”

“那會打職業嗎?”緒方前輩馬上追問。

我遲疑,給不出具體的答案:“現在不知道。”但我心想這個可能性應該是極小。

“以下是忠告。雖然我知道你肯定不愛聽,可能也不屑聽。”緒方前輩使用的語言讓人不安。

“簡單來說,日本這個國家不喜歡你這種性格的人。”

其實我知道這一點,雖然我沒有在日本長大,但是相關的文藝作品看了不少,加上父母都是日本血脈,光是看我爺爺那副傳統日式大男子主義我就能猜到這個國家是個什麼尿性。但是這和我又有什麼很大的關係嗎?隻要沒有法律直接控製我的行為,我認為我並不會隻因為彆人的討厭而改變生活方式。

“……我可能不在乎這一點。”所以我這樣回答。

緒方前輩像是早就知道一樣,對我的回複並沒有表示驚訝,反而微微勾起嘴角。

“我當然知道你主觀上不會在乎,可是……客觀上呢?”

“……請問什麼叫客觀上?”

“你的性格會影響你打排球。”緒方前輩搖晃著身子,轉過去背對著我。

“是指溝通問題嗎?可是我在排球上與隊友交流沒問題。這個緒方前輩你應該清楚。”

“對,我知道。你是那種會把私人恩怨分得很開的類型。所以我並沒有在說這個。”

我滿腹狐疑,緒方前輩歎口氣,走近我,用食指戳了一下我的額頭,說:“你在這種時候就會特彆遲鈍……可能是因為太不在乎彆人的看法了吧。”

然後她沒有再打啞謎,單刀直入:“你在宮城青少年排球界風評不是很好。我是指教練監督那一塊,同齡人倒是有人挺欣賞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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