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安胎藥可以喝了。”
唐婉凝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頭脹痛,小腹也隱隱作痛。
“小姐,奴婢扶您起來。”
唐婉凝睜開眼,麵前一張清麗的容顏映入眼簾。
是采荷!
唐婉凝目露震驚!
采荷不是死了嗎?
她嫁入衛府不久,薑氏找了借口將她支出府中,汙蔑采荷偷盜府中銀錢,將她毒打一頓,賣給了人牙子。
等唐婉凝知曉此事,在青樓找到采荷時,她赤身**,麵色烏青,嘴角還有血跡,被一張破舊的草席包裹著,扔到了亂葬崗。
那可是她五歲時就被帶在身邊的小丫頭啊。
她們一起長大,情同姐妹。
唐婉凝痛心疾首,大病了一場。
她欲要為采荷找回公道,可薑氏言,不過是個奴才罷了。
衛墨淮看她傷心,難得安撫了幾句。
她將人牙子與青樓害死采荷之人送入刑部,放過了薑氏。
至此,她身邊再無一個知冷知熱的知心人。
采荷的死也成了她一大心結。
此刻,再一次見到采荷,唐婉凝眼眶瞬間紅了。
采荷急聲道:“小姐,您可還有哪裡不舒服?”
“您放心,大夫說了,您腹中小公子無礙。”
“隻要臥榻兩月,不要下地,按時喝安胎藥,無大礙的。”
采荷小心翼翼的將紅著眼眶的唐婉凝扶了起來,拿過柔軟的帛枕讓她舒適的靠著,轉身想要去端藥碗。
唐婉凝卻拉住了她的手。
“采荷,現在是何年份?”
“小姐,現在是德禧八年。”
唐婉凝的手微微顫抖,口中喃喃:“德禧八年!”
她重生了!現在是她嫁來衛府的第三年!
幾月前,衛墨淮將白柔月接到府中。
她醋意大發,與衛墨淮幾次發生口角,最終劍走偏鋒,對衛墨淮下了藥,圓了房。
此後,衛墨淮更是對她厭惡到了極點。
可她還是一夜有孕了.
得知懷孕時,唐婉凝高興的熱淚盈眶。
她原以為腹中的孩子是她與衛墨淮愛的結晶,有了這個孩子,她在他心中,會有不一樣的位置。
可這一胎極其不穩,她鮮少出門,除了去給薑氏請早安,給衛墨淮準備藥膳食,泡腳藥湯,其餘時間都是臥於榻上。
而且吃什麼吐什麼,她日日給自己施針,手上密密麻麻都是針眼,很是艱辛。
她那時總是想著,把孩子生下來就都會好起來的。
可誰知白柔月竟趁著她去給薑氏請安,經過池塘時,用腳絆了她。
她摔進小池塘,磕破了頭,胎像更是不穩。
上一世這個時候,采荷也是這般喚醒她,端來安胎藥給她服下。
她在床榻上躺了兩個月才下了地。
“小姐,奴婢再去請大夫過來看看。”
采荷見唐婉凝整個人都不對,便轉身想要再去請大夫。
唐婉凝卻輕輕喚住了采荷。
“采荷,不必了,我現在好的很。”
她重生了,還沒有生下腹中孽障,一切都還來得及。
采荷點了點頭,可麵上依然擔憂。
“小姐,就是兩月不下地,很快就會過去的。”
“趁著這兩月,小姐便好好休息休息,可以做點兒小姐自己喜歡的事情。”
采荷眼中全是心疼。
“隻是可惜了,一個月後便是老爺大壽,小姐需要臥榻,怕是去不了了。”
唐婉凝瞳孔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