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後來彆人說他就是天機的童謠中也說:“天機現,天下反,寒門之主,白馬青衫。”如果童謠所言是真,自己不但是天機,還是寒門之主?
張弛一直不知“寒門”所指的究竟是什麼,難道現在這名蒙麵女子所說的喝峨眉口中的是同一個意思?
張弛向來膽大,想要做什麼事一般都不太顧及後果,想到了這些就連忙一拍道玄的肩膀止住了道玄的話,然後又對蒙麵女子說:“好,我隨你去寒門。”
蒙麵女子見張弛直接答應了隨她同去寒門,也大出意料之外:“你最好彆耍花樣,否則彆怪我寶劍無眼。”
說罷才將寶劍收入鞘中,從林中牽出她自己的馬,帶著張弛道玄,也不入永安城,而是向城外山中行去。
其實張弛要逃,那是再輕鬆不過,白雪矯健如飛,誰能追的上,隻不過張弛想去看看到底“寒門”指的是什麼。
跟著蒙麵女子,張弛邊走邊想,他心中猜測,可能“寒門”是一個什麼組織,可是為什麼這個組織叫做“寒門”?而寒門又與峨眉是什麼關係?峨眉又為什麼說自己必將與寒門糾葛不斷?
當初峨眉先送自己了白馬,之後就有“寒門之主,白馬青衫”的民謠,這中間又是什麼聯係?
張弛越想越想不通,索性不想,到時候自然就知道了亂想也是無益。
“小姐怎麼稱呼?”不想這些,張弛便和蒙麵女子套起了話來。
蒙麵女子騎在馬上:“我可不是什麼小姐。”
張弛碰了一鼻子灰:“那彆人總要稱呼你吧?”
“你叫我暗刃即可。”
暗刃,一看就知道不是真實姓名,張弛覺得這個可能也是一個代號,就好像他曾經遇到的峨眉,神農之類的名字。
張弛知道,道玄卻不了然:“這是什麼名字,看來也是個無名之輩。”
道玄說的無名之輩,他的意思是說連真實姓名也不肯相告的意思,不過蒙麵女子卻沒理解。
“無名之輩?”蒙麵女子冷笑一聲,她一直神情冰冷,連笑起來也是一樣,仿佛她天生除了冷笑就不會彆的笑法:“蜀中各郡的那些貪官汙吏對我的名字避之猶恐不及,你敢說我是無名之輩?”
道玄翻了一個白眼,這個女人總是蠻不講理答非所問,也懶得理她。
張弛已經很久沒見道玄翻過白眼了,之前見到他這個表情,還是當初他剛穿越遇到他時,道玄總愛對他翻白眼,當時張弛覺得這個和尚親切可愛,沒料到後來才知,原來這個親切可愛的小和尚武功如此了得。
現在又見道玄這個表情,回想穿越酒興那天發生的事就宛如昨日,心中不禁感慨。
其實張弛穿越到現在也沒過多久,滿打滿算兩個多月,隻不過現在他的心境已經比剛穿越時有了不少變化。
剛穿越時,他隻是想跟隨這倆和尚一起到繁華的健康去,濫竽充數做個書生。可在這段時間中他經曆了太多的變故,他見到了百姓的太多苦難,從被王小姐趕鴨子上架莫名其妙成了“天機”,再到會稽郡見到吃人的慘劇,他才猛然間想要建立一個自己的勢力。
既然穿越到這個時代,成了“天機”,成了“寒門之主”,那就既來之則安之,看看所謂的“寒門”,到底是一個什麼組織吧。
在深山中行了許久才來到一處山村,村莊與平常的村莊也無大異,剛一進村,一名老者已經看到,急忙迎了上來,問道:“你怎麼去了一日一夜才回,狗官可曾殺了?”
蒙麵女子搖了搖頭:“狗官身邊重兵布防,沒有成功,反在城中被追兵纏住,好不容易方才脫身,所以回來晚了。”
老者沉吟了一句,又歎道:“隻是可惜,這一次打草驚蛇,恐怕他以後會多有防備了。”
蒙麵女子雖然蒙麵看不清臉上表情,不過老者也感覺出她多有愧色,安慰說道:“不用自責,要殺狗官下次再找機會。”
這時老者也發現了蒙麵女子身後的張弛道玄兩人:“這兩位是?”
“這兩人是偷馬之賊,我在逃出城的路上見到這兩人,看他們騎得是峨眉的寶馬,所以帶回分舵來讓大家審斷。”
這個小偷的帽子看來是戴定了,張弛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