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何古來連忙阻止。
其實他對暗刃早就傾心,怎麼願意她去冒險,本來一時興起想說自己去,可張了張嘴,又轉而說道:“師姐,我們寒門中人,有哪個是貪生怕死之輩?哪個不想舍身取義?如果自告奮勇,人人都想做最危險的事,不如抽簽決定,人人都有機會,大家也都會覺得公允。”
張弛穿越之後雖然時間沒有多久,不過卻機緣巧合的經曆了無數的機關算計,現在他的心思早已經變得鬼靈鬼靈的,如果是當初,恐怕他也真的被何古來這一番表麵上義正言辭的話給欺騙,不過現在可騙不了他。
說到底,這個何古來就是既想博得好名聲,可又不願意自己送死,也不願意自己心愛的人送死,還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這難道不好笑麼。
心裡覺得好笑,張弛也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難道你不同意?哼,貪生怕死,要抽簽就讓你來抽第一個!”何古來見張弛笑了起來,心裡發毛,好像自己心中那點算盤被張弛看穿了一樣。
“我可不抽,我比較怕死,再說我也不是你們寒門的人。”張弛說道。
“那你是什麼人?”何古來質問。
“師弟,他的確不是我寒門中人,隻不過是一個貪生怕死的偷馬之賊,偷了峨眉的馬,所以我擒回來讓大家審斷。”何古來那一番話雖然欺騙不了張弛,不過寒門中人都是流民,性子直爽,怎麼看得出來他的心思,連暗刃也被他給騙了。
“還審什麼,既然是偷馬之賊,況且偷的還是峨眉仙子的馬,直接打殺了吧。”何古來本來就看張弛笑自己心中就不爽,現在直奔張弛而來。
道玄當然不能讓他傷了張弛,跳出來大吼一聲:“你敢!”
何古來被道玄當頭一喝,還真被嚇退了兩步,不過他也馬上醒悟:“你想乾什麼?我寒門中的兄弟,怎麼能容你在此囂張。”
張弛現在對何古來已經有了一個新的認識了,看來他本人也沒多少本事,不過他煽風點火的本事的確不小,果然他這句話一說完,周邊寒門的人都對自己和道玄怒目相視,也有幾人直逼了上來。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人從村外跑了進來,一路跑一路大叫:“不好了不好了,狗官兵攻來了。”
眾人一聽大驚失色,此處在深山之中,寒門分舵暫時在此處落腳,就是為了躲避官軍,怎麼還是讓他們找到了?
老舵主忙問:“來了多少官軍?”
來人氣喘籲籲的答道:“黑壓壓的數也數不清,四麵八方都有官軍,已經就在村外了。”
“啊?”古樹前的人立時就亂了陣腳。
難怪他們慌張,分舵中的人本來就不多,又完全沒有防備,現在聽來報信的人說,顯然官軍來了不少。可自己這些人藏在深山,官軍又是怎麼找的到?
好在老舵主臨危不亂:“大家不要慌張,開四處看看,哪個方向能突圍而出。”
“你們兩人剛來分舵,就有大軍來剿,定然是朝廷的走狗!”何古來指著張弛大喝一聲。
眾人一聽也覺得是這麼回事,為什麼官軍早也不來晚也不來,這兩個人一到分舵,就有官軍圍剿?
“先殺了這兩個朝廷的走狗,我們再尋退路!”眾人大怒著就奔張弛和道玄衝了過來。
道玄一見呼啦一下這麼多人要衝過來,心叫糟糕,如果被人圍住四麵八方上來人,他怎麼能護住張弛?連忙將張弛拉到大樹旁邊,張弛背靠著大樹,而道玄擋在身前。
這一個動作剛做完,已經有無數刀劍招呼了過來。
道玄手中沒有武器,又不能躲避,如果躲避,必然要刺中身後的張大哥。道玄一狠心,咬了咬牙,左手空手握住了一柄刺過來長劍的劍刃,橫向一帶,擋住了其他刀劍。
不過寒門中畢竟人人習武,而且有些人也武功高強,道玄雖然擋住了大多數的兵刃,也有一把彎刀砍在了道玄的肩膀。
持彎刀的漢子身高七尺,膀大腰圓,眼睛此時也瞪得和銅鈴一樣大小,大怒說道:“你這走狗,帶官軍來殺我兄弟,我今天就先殺了你祭刀,再出去與官軍一決死戰!”
道玄畢竟是血肉之軀,手上肩頭鮮血直流。眼看性命堪憂,老舵主卻忽然一聲大喝:“住手!”
“我們寒門中人都是義士,現在說他兩人是朝廷走狗也是猜測,怎麼能憑猜測就妄自傷人性命?那我們與狗官又有什麼區彆?”
老舵主還是很有威望,眾人一聽也都罷手退了回來,那名持彎刀的漢子也不敢違了老舵主之令,但是還覺得不解氣,將那柄彎刀在道玄肩頭又用力按了按才驟然抽刀而退。疼的道玄猛然皺了皺眉,不過卻牙關咬緊,哼也沒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