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還在北伐還沒有發兵之前就遇到了一個不小的問題——糧草。
雖然張弛攻下漢中的時候,城中有胡人當初所囤積的餘糧,可是漢中附近各郡的百姓久經戰亂,食不果腹,張弛最後還是決定開倉放糧。
可是放了糧後大軍的補給也就成了問題。
張弛已經下令大多數的新兵不參與這次的北伐,而是在**練的同時進行屯田,隻是屯田卻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見得到功效的事。
所以張弛還是派人催促蜀中的羅安快些發糧。
羅安官居典曹都尉,正是專管糧草調配,事實上之前張弛的糧草也都是由其供給。張弛派人催糧之後,便隨即領軍北伐。
張弛倒不是冒進之人,他也曾與杜希名秦搏等人商議,漢中糧草雖然不多,可以足夠些時日自用,而這次北伐,大可以戰養戰,再有典曹都尉在大後方供應糧草,應該沒有什麼大礙。
諸多事情準備妥當,北伐軍兵出梁州關。
隻不過這次北伐,遠遠要比張弛想象中容易的多。
雖然說上次胡人三十萬大軍被張弛所敗,然後姚碩德倉惶北逃,被北府軍有意放過巴山,可畢竟秦州是姚碩德的根基,軍事力量總不應該如此不堪。
張弛北伐大軍一出梁州關,所遇到的胡**軍就紛紛潰散,甚至是沒有受到什麼較大的威脅就已經打到了略陽城下,按說這是北伐第一仗完美成功,可張弛卻總有一絲不安的感覺。
而且就連眼前的略陽城,也是城門洞開。張弛大軍輕而易舉的攻進了城門,可是進城之後看到的,卻是一副破敗不堪的景象。而且城內隻有尋常百姓,卻不見胡人一兵一卒。
胡**軍竟然早已棄城而逃!
搜查全城之後,有兵士來報:“報,城中胡人並沒有留下一絲糧草!”
杜希名擔心的說道:“張公子,蜀中的糧草也遲遲不到,而略陽的糧草早已經已經被胡人運空,這樣下去,隻憑我們手中的糧草並不能再撐多少時日了。”
張弛也很奇怪,怎麼已經派人催糧多次了,可是卻遲遲不見回音?
“再派快馬急赴成都催糧!”張弛說道。
其實張弛在隱約間,他已經感覺到了事態有一些不妙。
果不其然,張弛還剛想到了這裡,就忽然聽到一聲高喊:“報!城北有大軍行走跡象,煙塵漫天。”
話音未落,又有人高聲叫道:“城東也有!”
張弛聞言大驚失色,連忙與眾人一起登上城樓四處觀望,可這一觀望不要緊,但見四麵八方遠處都有大軍調動的跡象,煙塵蔽日。
丁逸之失聲叫道:“不好了,我們中計了。”
“怎麼回事?”三桐愣頭愣腦的還不太明白。
丁逸之解說道:“開始我們一路攻到略陽,我就隱約間感覺有一些不對勁,而且攻到了略陽而胡人也大可憑城固守,怎麼反而棄城而逃?”
秦搏想了想問道:“可是這也不對,俗話說天時不如地利,有城池可守無異於地利在手,若是胡人有意如此,豈不是將地利讓與我們?先將城池讓與我等,然後他再來大軍攻城,這是什麼道理?”
秦搏說得有理,在冷兵器時代,攻城方的損失必然要大於守城一方,若是胡人早有準備,何必要將城池相送?大可以用大軍守城,何必多此一舉?
“或許胡人根本就不打算前來攻城。”丁逸之沉吟說道。
丁逸之這句話眾人都多有不解,隻是他卻不再說話了,秦搏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遁,況且我們有城池可守,管他是什麼計策,我們先布置城防再說!”
張弛也沒有異議,眾將領連忙各自布置,以防胡人突然前來攻城。
見眾人都已退下去各忙各的,隻有丁逸之沉吟不語,張弛是個聰明人,剛才就覺得丁逸之似乎有話要說,可是卻又憋了回去,現在左右除了他二人之外再無其他人在場,因此問道:“表弟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果然,丁逸之環顧四周,又沉吟片刻,然後就一開口語出驚人。隻聽他輕聲說道:“我們大軍之中,必有!”
張弛聞聽也大吃一驚,連忙問道:“何以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