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危地馬拉,聖馬科斯省,拉梅西亞邊境檢查站。
大多數人沒聽過這個國家的名字,也沒人關心他們的內戰,所以這裡哪怕某天死個上百人都不會有人在意。
當然,凡事都有例外。
邊境線的對麵,是一個死上千人都不會有人在意的地方。
而這個國家的名字,不會有人沒聽過。
墨西哥。
也被檢查站的軍官們稱為“北方佬”。
彆看“邊境檢查站”名字威風,實際上在這戰火紛飛的國家既得不到中央政府的太多支援,又不得不麵對反抗軍的威脅。
北邊墨西哥鄰居那武器裝備堪比國防正規軍的大毒梟們,更不是一個小檢查站惹得起的勢力。
甚至時不時還會有各個武裝幫派來“打秋風。”
為了生存,這座連工資都要自己給自己發的小小檢查站,自然是高度**的。
此時,檢查站的二號檢查位。
一位精壯高大,肩上掛著少尉軍銜的男人看似認真,實則敷衍的查了一遍眼前的皮卡車。
說實話,米爾頓·明斯直到現在腦子都有點亂。
穿越就算了,為什麼時間點在1994年?
時間點不好就算了,為什麼穿到了國外?
往國外穿就算了,不穿美利堅,穿個什麼聽都沒聽過的危地馬拉,還是走個兩步就能到墨西哥的邊境,這誰頂得住啊?
唯一不幸中的萬幸是,他能看到這些車輛的信息,能看到違禁品清單,這讓他哪怕沒有多少專業技能,也能混到一口飯吃,甚至存一點錢下來。
【福特F-150皮卡車】
【檢測到該車攜帶三級違禁品(綠):碎肉三明治】
【檢測到該車攜帶二級違禁品(黃):煙草製品】
【未檢測到該車攜帶一級違禁品(紅)】
隻要秉公執法,收上稅款,沒收違禁品,就能獲得積分,換取一係列獎勵。
在這種一言不合就拔槍射擊的鬼地方要秉公執法,當正義使者,危險性可想而知,說不定哪天就人間蒸發了。
還好,這個麵板沒有什麼強製性任務,米爾頓可以比較靈活的設定“秉公”底線。
唉,秉公執法……垃圾係統,讓我無法進步!
米爾頓吐槽一句,敲了敲車窗,對裡麵那司機喊道:“三明治吃完再走,不準帶進來。還有你這煙味,熏的整個檢查站都能聞到了,都交出來,不要耍花招。”
說著,米爾頓摸了摸腰上彆著的SW&bp;Model&bp;29馬格南左輪手槍(史密斯威森M29)。
皮卡車上的司機明顯露出一陣肉痛的表情,他不明白自己怎麼就走私兩包煙都能被發現:“長官,這……”
米爾頓拿著槍管,用槍托敲了敲門板,打斷道:“要麼我在拒絕入境這欄蓋章,讓你的水果統統爛在車上;要麼,你把違禁品和關稅一分不少的交上來,我不會重複第二次。”
“遵命,長官……唉。”
說完,司機垂頭喪氣的打開手套箱,把裡麵的兩包煙連帶著幾張一共50麵值的格查爾鈔票一起遞了過來。
米爾頓拿上煙盒和鈔票,沒為難這些艱難求生的小本生意人,痛快的蓋章放行:“行了,拿好你的證件。還有,車不錯。”
50格查爾是檢查站的稅款,那兩包作為違禁品沒收的香煙,自然就是檢查官的“合法收入”了。
一開始米爾頓做這種事情還有些不習慣,現在早就輕車熟路了。
這輛車剛被放行,身後一位拉丁裔,帶著牛仔帽,頗有美國老西部風的男人朝這邊喊了一句。
“嘿!米爾頓。站長叫你過去!這裡有彆人接手。”
然後他看到米爾頓手上的煙盒,聲音一下卡在了喉嚨裡。
“高希霸短號?!我靠,古巴來的高級貨啊!你怎麼回回都能搜羅出這些好東西?這一盒小雪茄拿到黑市裡,我看至少能賣個10美元。”
在這種地方,在1994年,10美元的確算得上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雪茄?我還以為是香煙呢……對煙草毫無了解的米爾頓乾脆拆了一盒,跟著這位叫霍恩的同事朝站長辦公室走去,同時遞了一根煙過去。
用這種小東西和同事打好關係,哪怕是表麵的關係,那也是值得的。
“霍恩下士,你是有什麼消息要和我說嗎?”
果然,拿過雪茄的霍恩四下打量一番,猶豫片刻,壓低了聲音:“米爾頓……喂,我告訴你啊,你之前扣了範康幫的車,他們給梅納德檢查官通了氣塞了錢,不會輕易咽下這口氣。我這段時間一直聽說有人想讓你付出代價。”
梅納德……範康幫……唉,又是這事。
半個月前,米爾頓剛穿越沒兩天,照例檢查過境的車輛,在看到一輛車上上下下布滿紅黃違禁警告的時候,險些氣笑了。
當時還有個看著很和藹的同事用開玩笑的語氣過來搭話,說這車這司機看上去就沒多大問題。
那個同事,就是梅納德檢查官……隻可惜當時米爾頓剛穿越,沒能理解話中之意,又特彆缺錢,所以當著所有人的麵,把車裡的那一大堆違禁品一點不差全部搜了出來。
後來……米爾頓才知道,那天是司機喝多了,沒開到事先商量好的,已經被買通的檢查位。
老資曆梅納德過來疏通,卻被新同事當眾羞辱,一點麵子不給。
那輛車,裝的是本地武裝幫派範康幫的貨。
這一個趁著墨西哥薩帕塔起義產生的混亂而趁勢崛起的黑幫。
米爾頓一波查封賺的錢,可是從梅納德檢查官團隊和範康幫兜裡掏出來的!
他們向來是號稱有仇必報。
範康幫的暴徒曾當街槍擊指責他們的議員,製造過幾十人傷亡的慘案;梅納德更是讓一個得罪過他的同事人間蒸發!
曾經一位女檢查官查了範康幫的貨,第二天下班時就被強奸喂狗,被啃的殘破的屍體被分解,懸掛在了紅綠燈上,頭顱則被郵寄給了她的丈夫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