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二十五歲的劉進踏上了法國的土地。
和他一起來到法國的,還有五個人。
其中四人是他中州的老鄉。
還有一個,是上海人。
他們的目的地是法國第四大城市,有玫瑰之城之稱的圖盧茲。
隻是,當他們抵達圖盧茲時,算上劉進,隻有五個人。
魔都女孩趙茜,在火車站失蹤了!
這件事當時鬨的挺大,甚至驚動了大使館。
皮耶爾作為副校長,不得不留在巴黎,整整一個星期。
三個月後,趙茜在摩納哥被找到,不過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當時劉進他們都在圖盧茲,所以也沒機會看到。但據小喬,就是老皮的助理喬安後來說,趙茜的屍體幾乎不成人樣,器官被掏空了,屍體被發現時已經腐爛了。
“是阿爾巴尼亞人!”
那時候,劉進他們已經在圖盧茲一年了。
劉進的法語進步很大,所以和小喬混的挺好。
小喬說:“她是在火車站洗手間裡被人帶走的……基本上落到那些阿爾巴尼亞人手裡,就沒得選擇了。不是被注射毒品後當站街女,就是變成玩物。玩物還好點,至少能享受幾天。當了站街女,那基本上就完了。安娜應該是被人當成了玩物。”
也正是這件事,讓劉進知道,傳說中的文明歐羅巴,並不是想象中那樣的美好。
……
說實話,對趙茜的記憶很模糊。
病嬌女,且很媚白。
當然在2000年,媚白很正常。
誰能想到二十五年之後,媚黑媚印也變的極為泛濫。
2000年的華國女孩,名聲嘛……還好,不算太壞。
最多一個E的稱號。
但2025年之後,‘巴西牛排’的黑牌子從天而降,甚至還被廣泛承認。
隻不過那時候的劉進,對這些事情已經不再關心。
趙茜失蹤,是圖盧茲商學院中國留學生裡的一個禁忌,沒有人願意提起。
慢慢的,也就忘了。
如果不是今天看到她,劉進甚至想不起有這個人的存在。
他走出小門,本想出去。
但想了想,又轉身來到玻璃櫥櫃前。
“六杯咖啡,五份早餐。”
很流利,沒有一點難度。
咖啡小妹微笑著問道:“藍山、濃縮、卡布奇諾?”
“一杯藍山,四杯卡布奇諾,一杯濃縮,雙份。”
“D’accord,早餐要什麼?我們有剛考出來的牛角包,非常可口;還有三明治,用的是西班牙火腿。”
“牛角包,每份兩個。”
“D’accord。”
“藍山給那位老人家,其他人卡布奇諾,我要意式濃縮。”
“嘿,你的法語不錯。”
“是嗎?”
“非常好,隻不過不像是巴黎口音,有點南方那邊的口音……是來旅遊,還是彆的什麼?”
現在是早上八點,咖啡店裡沒什麼人。
也正常!
今天是星期日,大部分人都在睡懶覺。
咖啡小妹也是閒來無事,一遍自作早餐,一遍和劉進聊著天。
“留學,我,還有外麵的人,都是來留學的。”
“日本人?”
“o,o,o,是中國人。”
劉進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倒了一杯冰水。
“千萬不要在一個中國人麵前說他是日本人,那是對中國人最惡毒的咒罵。”
“為什麼?”
“這個……因為在二戰時期,日本人曾經殺害了三千五百萬中國人。
嗯,就像納粹屠殺猶太人那樣。”
“啊?”
咖啡小妹嚇了一跳,手一顫,被滾燙的咖啡燙了一下。
“沒事吧!”
“沒事沒事,隻是被你嚇到了。”
她說著,遞給劉進一杯意式濃縮。
“我不知道,所以……這杯咖啡,我請你的。”
“謝謝!”
劉進毫不客氣,接過咖啡。
他抿了一口,朝外麵看去。
咖啡店外的小桌旁,劉思思昏昏沉沉,看上去無精打采。
她暈機!
田大東、孫悅和楊東起三人在聊天。
趙茜孤零零一個人,坐在一張小桌旁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可不是中州人抱團排斥趙茜。
是趙茜看不上中州人。
加之她很傲,有點清高,所以這一路上,大家都沒有怎麼交談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