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說這話,人家就敢扣你大帽子。
種族歧視的含義,劉進已經提前告訴過他們。
孫悅有點不服氣道:“我說的是中國話,她又聽不懂?”
“那你敢保證能聽懂的人,不會告密?”
“啊?”
大東明白劉進的意思了。
拍了拍孫悅的肩膀,低聲道:“老鄉見老鄉,背後開一槍。”
“有爭議的話,少說。”
劉進警告道。
孫悅和劉思思,都用力點了點頭。
而這時候,莉迪亞帶著他們來到了一間教室門口。
她敲了敲門,然後推開門。
“喬普拉老師,有新的中國留學生來了。”
這是一間小教室,裡麵擺放著十幾張桌子,五個中國人,三男兩女坐在裡麵。
一個個頭不高,暗金色卷發,略有些斜頂的中年人,扭頭看了過來。
他帶著一副眼鏡,留著濃密的絡腮胡。
胖乎乎的,笑起來讓人感覺很舒服。
他衝門外的幾人招了招手,“快進來吧,我們剛要開始。”
大東四個人魚貫而入。
劉進走在最後,目光裡帶著一絲絲喜悅和懷念。
笨豬(Bojour),老喬,好久不見!
眼前這個老男人,他太熟悉了。
他教會劉進品雪茄,教會劉進喝洋酒……
他叫杜弗萊·喬安普,1992-1998年,寶潔英國分公司財務總監。
後來因為生病辭職,康複後來到圖盧茲商學院當老師,曾經是劉進在學校關係第二好的老師。
劉進回國之後,兩人剛開始還有聯係。
但相隔萬裡,慢慢便疏遠了。
再後來,劉進最後一次聽到他的消息,是他去中東做誌願者。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老喬啊老喬,你還是那個鳥樣,不修邊幅,一個一點都不法國的法國男人。
喬安普也留意到了劉進的目光。
他愣了一下。
因為,從劉進的目光裡,他看到了一種很奇怪的眼神。
同時,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會有一種很親切,很熟悉的感覺。
但他可以發誓,他和劉進,是第一次見麵。
老男人是圖盧茲二大的博士生。
當年他曾經和劉進吹過,他和法國很多出版社的總編很熟悉。
比如伽利瑪出版社;比如馬蒂尼耶-富伊出版集團;比如午夜出版社;比如阿爾班·米歇爾出版社……
他自己還寫過一本書,就是在阿爾班·米歇爾出版社出版。
後來他在給劉進的郵件裡哭訴:法國文學已經死了!
劉進問他原因。
答案是:他的小說,隻賣出去了一百八十本……
這家夥絕對是個很有能量的人。
就是不曉得他後來受了什麼刺激跑去中東當誌願者,也不知道2025年他是否還活著。
嗯,應該活著!
老喬雖說抽煙喝酒燙頭,但他是個好人。
……
上午,一共兩堂課。
老喬的會計學還有拉塞爾·托維的宏觀經濟學。
拉塞爾·托維,是個肥胖的黑人,年紀大概在五十多歲,灰白卷發,身上的狐臭味很重。
他總是噴很濃的香水,以至於教室裡的味道很刺鼻。
劉進不喜歡這個老黑!
因為他是個我可以歧視其他人,但沒人能歧視我的老黑。
他在講授宏經時,總是用一種高高在上的語氣說話,讓人很不舒服。
劉進可以肯定,他在教授法國本地學生還有其他國際班的學生時,一定非常客氣。
本來,他想找喬安普套套近乎。
但考慮到喬安普的性格,劉進決定還是循序漸進。
反正,他跑不了!
下午,莉迪亞帶著他們去辦理了銀行賬戶,並且領取了支票。
回到學校後,劉進等人把學費和住宿費都交了。
這一下子,就是小五萬法郎沒了。
得加緊了!
留給劉進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下午放學後,劉進拉著孫悅,攔住了大東和楊東起。
“有事?”
“嗯,有事!”
劉進非常嚴肅的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