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倆精神小夥一個勁兒獻殷勤，張圖南也有點不好意思。他們把單也買了，對許天天也不惡語相向了。
“那我們走了。”張圖南看著倆小夥笑道。
“好嘞。骷髏哥慢走。對了，小弟黃皮皮，這是我兄弟李富強。我們倆，以後能不能有機會跟著骷髏哥？”黃皮皮兩手緊張地握在一起，期望地看著他。
許天天哼了一聲，“就你們倆？想屁吃呢！滾！”
“哎，這就滾。”黃皮皮拉著兄弟就往另一邊小跑著消失了。
溜達了一會，消了消食。張圖南終於帶著兒女往華雲城售樓處走去。他多年繼續八十多萬，加上爆炸事件給他的二十萬。現在他的賬戶餘額有百萬。這輩子沒怎麼花過錢的他，感覺自己已經是卡拉米首富了。
“反正小梅的病連那個先進的藥都治不了。不如先給她住的舒服些。好好享受人生。我努力進化，以我現在的身體素質，送外賣的效率能高不少。一年也許能掙40萬呢。”張圖南心裡盤算著。
到了售樓處，工作人員可沒有什麼勢利眼。作為卡拉米最貴小區之一，趕緊來看樓的就都是有錢人。一個熱情的售樓小姐走了過來。她看起來三十不到比其他同事要老一些，灰色職業裝包臀裙，高跟鞋顯得那兩條腿快比張圖南腰還高了。胸卡上大大的名字“崔美美”
“三位有喜歡的房型麼？”崔美美聲音甜美地問道。
“啊。沒有。我想要一個兩個人住的，環境好住著舒服的。”張圖南想了半天也無法想象理想的房子是啥樣，隻能隨便說說。
崔美美經驗十足，也不多說，開始給他們介紹起來。分期，戶型理念，好處缺點，社會優勢。講起來頭頭是道。張圖南三人都聽的笑開花了。
一切美好都堆起來後，張圖南突然眼睛一瞄看到了一些數字。他點都深沉道“行了。那我們單獨聊聊？”
樓姐都是人精，看到他這樣表情微變卻還是禮貌點頭。兩人到了門外。吸煙區，沒有空調，蟬鳴鳥叫，崔美美拿出五十一包的好煙。張圖南表示不抽，她自己點上一根才笑起來，也不說話。
張圖南有些不自然，小聲問到“剛才那個3樓，就是主臥很大帶陽台，次臥有飄窗那個，多少錢？”
“首付的話隻要一百萬左右。月供可以選，有每個月八千的，有少的。就是還的少時間長，總價高了而已。”崔美美很了解他擔心什麼，解釋著。
張圖南表麵冷靜，心裡都高聲叫喊了，“多少？一百萬！我辛辛苦苦這麼久，也就夠個首付？”
五分鐘的沉默無語後，崔美美已經半眯著眼。她見過很多人，很多買房人。有的為了結婚，有的為了上學，各種各樣的原因。但在卡拉米這個窮四線城市，幾百萬的房子可能就是一家人的一輩子。猶豫過後舍不得買的，還是有不少的。她也不嫌棄，隻是覺得這個月業績提成可能又玄了。
“刷卡吧。麻煩您幫我辦手續了。”張圖南淡淡吐出一句來。
“啊？哦。”崔美美驚疑了一聲，她是真沒想到，看起來這麼猶豫的人，居然這麼痛快就買了。
交了定金十萬，留了聯係方式，崔美美承包一切手續。張圖南他們隻需要回去等信就行了。接下來就是一百萬存款清零，還要每個月睜眼就欠銀行好幾大千。他又得開始為錢發愁了。回到孤兒院，他們安頓下來。這裡暫時沒接到通知要怎麼辦，還能住一段時間。安頓好張雪梅休息，他就準備去工作了。到了大廳才發現，許天天也跟來了。
“咱倆兩清了。你可以走了。”張圖南道。
許天天背著兩手，俏臉微紅道“之前，你不是說要給我找工作？我想了想，勉強給你個麵子吧。”
“啊？怎麼又改主意了？”張圖南不解。
許天天也不隱瞞，笑道“沒想到你這種人的工作居然能買起華雲城的房子。是我看走眼了。”
“哦。那你可以走了。我的工作你乾不了。”張圖南說著直接出門。
他的收入是一個技術工的幾千塊，一個夜班保安的三千，其餘收入主要都是靠外賣。是最近一年多三份工作拚命，一個月兩三萬。但他身體也垮了。要不是這次有奇遇到了骨海跟著王二進化了，他可能比妹妹還先去世。其中的辛酸苦辣隻有他自己知道。這丫頭打三份工？根本不可能。
小摩托一上，後座許天天擠了上來。他們倆都瘦，坐著倒也坐的下。但許天天故意直接摟住了張圖南，貼在了他身上。三十八年，張圖南全心照顧孤兒院弟弟妹妹們，談的戀愛都很隨意，哪遇到過這麼青春調皮的美麗妹子。兩人身體一貼，那陣夏日裡的冰涼感，燒的他喉嚨發乾。
“你乾嘛？”張圖南清了下嗓子才問到。
“閒的沒事，跟你溜達一會。怎麼？我剛幫完你，這就想跟我裝不認識了？”許天天調皮道。
張圖南心裡暗暗調整，“她不過是個17歲的小丫頭。跟小梅也沒差多少。彆瞎想，靜心。讓她看看生活的艱辛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