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狗賊嗎?”她興味盎然的瞧著,“打架那兩下倒是挺……”
剛想說什麼,猛然記起身邊還有個人,緊急收住了話。
文遇兩根短短軟軟的大拇指對了對,“是我推測錯了?他隻是想搶衙役的東西?”
“不搶我就行。”
姚琢奇道:“你們認識那賊人?”
“之前他偷過大黑臉的東西,當時我正好沒睡著,看見了。”文瀾隨口道。
姚琢忍不住一笑。
而後笑的越發開懷起來。
少年眉眼飛揚肆意,身上獨屬於世家子的桀驁不小心露出一些。
“你可真會取名兒。”他撫掌讚道:“妙,妙極!”
笑聲傳到慕容晏耳裡,他淡淡看過來一眼,而後騰身而起,一腳踩在了孫成仰起的臉上,囂張離去。
兼榆匆忙揍扁周邊的人,緊追其後。
“乾的漂亮!”文瀾嘖嘖讚歎,心想就衝這一腳,下次見狗賊客氣點兒。
“確實痛快!”姚琢也渾身舒爽。
叫這群混賬欺壓日久,總算看見他們吃癟了!
好戲落幕。
文瀾拉著弟弟起身。
“他們糧食被搶,估計會把主意打到我們身上,你家若有存糧都藏藏好。”
姚琢苦笑,“哪還有存糧可藏。”
“我還有一些,明日你過來,給姚令君拿一點。”
救人就到底,她要把那位老人的命搶回來。
“可你家……”
“我偷藏了,隻是不多。”
骨子裡的教養不允許姚琢接受,可祖父性命攸關,他實不能拒絕。
“二姑娘的恩情,姚琢記下了。”
此時做什麼的承諾都顯得虛偽,他退後一步,長揖到底。
姚琢離開,一旁等著的程大山終於找到機會。
他蔫頭耷拉腦,愁緒幾乎要在天靈蓋上邊彙聚成黑雲。
“你又沒挨揍,緣何喪氣成這樣?”文瀾有些好笑。
程大山活像讓人搶了八百吊錢,怨婦一樣,“二姑娘,我難啊!孫成一直針對我,再這麼下去我就完了!”
“他不讓人揍了嗎?”
不僅讓人揍了,還食物中毒。
“也就安定一時…”程大山五官都往下垂著,偶爾抬起一點,希冀道:“來揍人的,是你的人?”
“不是。”
文瀾否認的平平淡淡,程大山卻想的多。
上次二姑娘透露林正言幫她,他寫信去虞都揭發了。
現在人家肯定心有芥蒂,不願說實話。
他識趣的不再追問,轉而道:“那現在這樣,咱們怎麼扳回一城啊?他們整日找茬,家裡人過的也不安穩不是?走路哪有坐車舒坦?”
今日一天,腿都快走掉了。
孫成還不讓人給他水喝,過的那叫一個淒慘。
“是啊,不僅如此,還讓人家欺負的死死的,一句話都不敢說。”文瀾笑吟吟的看他。
“嗐,這也是審時度勢。”程大山正色。
“行了,回你地方睡覺去吧,說不定哪回醒過來他們就被雷劈了。”
程大山揣著希望告辭,文瀾回到家人身邊睡覺。
月色在山石背麵畫上濃重的陰影。
衙役們虛弱的捂著肚子,一趟一趟往陰影裡跑。
文瀾夜半醒來,尋個機會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