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厚單純的不想賣給他。
張氏和文瀾想要銀子,眾人拉扯了幾個來回。
推車以二十五兩價格成交。
約定明晚做好了曹恭直來取。
各種零部件都是現成的。
吃過飯,晚上臨睡覺之前。
文瀾拖了塊石頭坐在灶膛前,借著火光修理毛糙的木條。
躍動的光映著她的側顏忽明忽暗。
五官因此看起來更加深邃,原來清純的模樣便淡了些,顯出尖銳的美豔來。
而她手中刀寒光閃閃,一下一下削著。
衛雅打著哈欠出來時,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
小姑娘衣衫鬆垮,坐在石頭上小小一團。
發絲散亂著披在身後,露出一線平直的鎖骨和纖細的頸。
木條在她手中,另一端抵著地麵。
而她微微抿著唇,眸光過分專注而稍顯冰冷。
手中刀便在這樣的目光中穩穩地落下來,削下一點木條的糙邊。
“文瀾…”
衛雅擔心突然出聲驚到她,特意放輕了聲音。
“還沒睡啊?”文瀾停下動作,自然地問了一聲。
“睡了一小會兒,又醒了。”衛雅揉了揉眼睛,坐到她讓出一半的石墩上,“你彆弄了,放著明天我幫你。”
“好,睡覺。”
文瀾溫聲應了一句,將削好的木板放在一邊,又擋上灶膛門。
兩人鑽回被窩睡覺。
平平無奇的一夜過後是平平無奇的一天。
不少人盯著推車,但都還沒動作。
下午回去,衛雅幫忙削好了剩下的木板。
文遇將第二輛推車裝好。
晚間,曹恭直如約來取,爽快的掏了二十五兩銀。
這家夥身家不少啊。
給他夫人買個車花這多錢,眼睛都沒眨一下。
“老曹怎麼這麼富?”文瀾忍不住問。
“沒大沒小!”文德厚皺眉,“他和我同朝為官,算長你一輩,不可這麼叫。”
“曹恭直為什麼這麼有錢?”文瀾從善如流改口,又加了一句,“爹為什麼這麼窮?”
文德厚重重哼了一聲。
“他那種人,滿心都是銅臭俗物!”
聞言,張氏瞪了他一眼。
“夫人,我沒那個意思……是他那銀子來路不正。當日在朝時,我便發現他經手的幾筆賬目不明,隻是當時皇上沒管,現在看來,他是將那些銀子都據為己有了!”
“有多少?”文瀾比較關心這個。
“上千兩白銀。”文德厚麵色沉重。
大虞開國短短幾十年就現衰敗之相,和曹恭直這種蛀蟲脫不了乾係!
文瀾就納悶了。
有幾千兩他買這乾嘛?
城裡的哪個大院子不比這強?
真是怪哉!
不過這其中變故大概隻有曹家人清楚,她也沒細究。
銀子再多也是彆人的,她得想轍賺自己的。
家中存銀有四十五兩左右,還沒買過冬的木柴。
她手裡隻剩下五兩多。
再不賺錢真要喝西北風了。
……
下一個休沐日來臨之前,家中的馬棚建成,小黑順利住了進去。
除此之外,程大山也將編好的炕席送了來。
還附帶了一個好消息——
黎山果然有賺錢的好地方。
在城北的一座山裡,知道的人稱那為“黎山黑市”。
文瀾計劃等到休沐日去看看。
另外一樁事。
馬守田一行人的去處也有了著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