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留他孤苦伶仃的一個,活也無用死也無用。
文瀾瞧著他,雖不大想管這閒事,頓了一會還是道:“若是為著你心裡那點子事,我給你指一個去處。”
王雙九抬起麻木的眼看她。
“駐黎山的楚將軍是我師兄,你去投軍,能混到什麼樣就看造化了。”
“可……”可邊軍也是朝廷的……
文瀾拉著衛雅回屋,“我言儘於此。”
屋門關上。
王雙九呆跪了良久,才磕了一個頭,扶著發麻的腿腳一瘸一拐地離開。
之後何去何從,文瀾就不關心了。
“文瀾,你還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衛雅進她的屋喝了口水壓驚。
文瀾坐在炕上,心裡把大嘴巴王雙九埋怨了一通,“戲院、食樓、北山的農場,都是我的。”她頓了頓,又忍不住販劍,“所以我很有錢,你要不考慮和文洵那廝和離,往後同我過日子?”
“又瞎扯!”衛雅瞪她一眼,還是不敢信的樣子。
以前她在家中也跟母親學過主持中饋,哪哪不是一堆瑣碎事項,就算文瀾不管內裡家業,外頭的產業也該有忙的。
“你什麼時候倒騰出這麼多產業來,我平日見你……也沒見你怎麼操心管事?”
文瀾笑:“你直說我平日遊手好閒得了。”
衛雅很不好意思。
“以前想要賺點錢,背著家裡倒騰的,倒不是故意瞞你們,那時候家裡還不是現在這樣,我煩王氏惦記,就誰都沒說。”
“這倒是。”衛雅深以為然地點頭,沒再深想。
王雙九後續如何暫且不提,且說使者走後黎山逐漸恢複原樣,且顯出比從前更繁盛的架勢。
這日,周氏食樓在眾多人的惦記裡重新開業。
文瀾坐在樓上吃著酥肉炸雞,聽著樓下人聲鼎沸,心裡很是滿意。
周一道跟著蹭上了這口好吃的,更是笑的嘴都大了幾號。
“二姑娘,你可真是活財神啊!”
他嘴裡的奉承話流水一樣湧出來,文瀾聽著很是受用。
小蘿卜頭快速嚼完一塊酥肉,不樂意道:“我呢?”
周一道放矮了身子,笑眯眯道:“小公子當然是小寶貝疙瘩了,真是積了幾輩子福氣的人家才能生出你這樣的孩子啊!”
“好的夠了。”
文遇抬起小手製止,這種撲麵而來的諂媚還是留給煩人精享用吧。
該說的好話說了一籮筐,周一道心裡清楚,姐弟倆在這吃飯聊天也不想他在旁邊礙眼,便挑了個合適的時候準備告辭,走前指著炸雞和酥肉問:“二姑娘,如今縣裡提了新規矩,酒樓能開到戌時末,我看這兩樣很適合上夜了賣,你看……”
這老頭眼光可算是毒辣,文瀾心裡讚了句,麵上隻是雲淡風輕道:“既教了薑鹽,怎麼賣都是你們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