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家幾個孩子,文洵已經成婚,文棋文遇還小,眼瞧著文瀾和慕容晏的婚事定下,王氏不免有些著急。
文琴比文瀾還要大一點,如今婚事連個影兒都沒有,若是再拖一拖,隻怕要拖成老姑娘。
思來想去,她覺得還是抓緊跟文德厚提一提。
雖說分家過日子,可文德厚到底是孩子爹,婚姻大事總得他拿主意。
於是逮了個機會,將文德厚請去了西小院。
“老爺,坐。”王氏倒了碗熱水放在文德厚手邊。
她一直幫著文琴做紡織生意,屋裡還擺著那張織機,於是空間便顯得有些逼仄。
文德厚從前愛她小意溫柔,如今再看那雙端碗的手,也長了不少繭子。
他象征性的喝口水,道:“你有事直說就行。”
王氏捏了捏手,溫柔道:“慕容郎中一表人才,又有本事,二姑娘和他定了親也是一樁美事,雖說分了家,可說到底還是一家人,我心裡為他們高興。”
她說完,瞧著文德厚並沒什麼反應,繼續道:“如今阿琴也到了年紀,我一個婦道人家,不認得什麼人,想著請老爺幫忙相看相看,阿琴能嫁個好人家,我也就放心了。”
“你說的是,阿琴確實也該議親了。”文德厚抿了抿唇,道:“此事是我的疏忽,明日我去打聽打聽,也讓同僚幫著看看,你放心。”
王氏一喜,起來福了福身,“多謝老爺。”
兩人又聊了些瑣事,王氏方才將人送出去。
做完這些不放心,她又去找了文洵。
文洵向來和文琴關係好,聞言二話不說也應了下來。
然而黎山本就是個邊陲小城,想在這裡頭尋個年齡合適、家世過得去、模樣還不錯的未婚男子,的確不是什麼容易的事兒。
文德厚倒是很喜歡姚家的孩子,隻是姚令君剛剛過世,孝期內不能議親,文琴又等不起,隻能作罷。
至於去年一同流放過來的其他同僚,要麼和文德厚有嫌隙,要麼是已經有了家室,莫說王氏千叮嚀萬囑咐文琴不能做小,就是文德厚自己也舍不得女兒在黎山這種地方還為人妾室。
人沒尋到合適的,消息卻傳到了文琴耳裡。
彼時她正在學院門口等文棋下學,聽見身後幾人悄聲議論。
“聽說文家大姑娘也要議親呢。”
“他家二姑娘那樣凶悍,大姑娘也不見得是個好相處的。”
“何止,她娘還不是正頭夫人,之前得罪了文夫人,現在分家過呢。我聽他家那意思,還想找個有頭有臉的人家,嘖嘖嘖,要是沒流放那時候,咱是高攀不上,可說是落魄的鳳凰她不如雞,黎山裡有頭有臉的,誰想娶這麼個媳婦回家啊。”
文琴就站在不遠處,將這套話聽了個完全。
她雙手交疊在腹前,緩緩呼吸了一口氣,而後轉過身去,精準的看向嚼舌根那幾人,不喜不怒道:“文琴不才,可也瞧不上列位家裡兒郎,你們不必擔憂,且我的婚事家中自有主張,幾位與我無親無故,還是不要操心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