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還在想,萬一你沒認出老吳,該怎麼辦。”
梁太太握著許笙的手,笑道:“好在,還是把你盼來了。”
吳管家躬身,“太太,有照片的。”
梁太太瞥了他一眼,“你當我不知道,你能發給老劉的必然是你修過的。”
原來如此。
吳管家不認同,態度卻依舊恭敬,“怎會,那隻是我年輕的時候的照片。”
許笙覺得,即便是年輕時候,也該是修過的,起碼眼距便大了不少。
但這話,不好拆穿。
許是梁太太有意提這話,目的便是讓許笙放鬆。
既達到預期,梁太太方才提了句,“你不要怪慎辭。”
怪什麼,沒指明。
許笙聽明白了,她與梁硯邶之間的婚姻,本就隔著一層協議。她是希望梁硯邶跟她一起來,但也說不上“怪”字。
她輕聲道:“不會。”
本就沒怨言,自然能當好,善解人意的賢內助。
然而,梁太太卻更心疼了。
“老劉也真是,不早些告訴我,你要來。要不然,我便讓人去接你了。”
怎麼接,顯而易見。
然而,梁太太倒錯怪了劉管家。不讓提前說,是梁先生示意的。
梁硯邶的原本打算,是想先載許笙來港城,再從港城飛出的。
讓劉管家訂機票,隻是防止國外那邊有什麼臨時的事,所做出的預防措施罷了。
沒提前和劉管家說明,是沒那個必要。
上位者,從不會事事與下屬說明。
不曾想,國外那邊無意外。意外反倒出現在了許笙身上。
許笙聞言,隻是笑笑,並不接話。
儘管在她心中,劉叔已經做到了一個管家,該做的本職工作。她也不該,反駁梁太太。
她聽得出來,梁太太語氣中,並非真的責怪劉叔。
梁太太拉著許笙,往裡走,“餓壞了吧,早就備好晚餐了,快進去看看,喜不喜歡。”
其實不餓,往常這個點,她或許還在睡覺,自然便還沒用晚餐。
但,這是港城。
而梁硯邶,是因為催婚,才選擇與她契約結婚。
那麼,無論她與梁硯邶之間有怎樣的矛盾。此時此刻,她裝,也該把自己的不良作息藏好。
餐廳裡,許笙見那近一桌子的海鮮,便猜到,是劉叔,把她的喜好,告知老宅這邊的。
食物,是愛吃的。廚師的廚藝,是頂尖的。
許笙嘗著鮮嫩,加上坐飛機所帶來的疲倦,本不餓,吃著吃著,便也餓了。
梁太太慈愛看著她,“多吃些好,這麼瘦。”
她的本意,是怕許笙第一次見,不好意思吃多,才這般說的。
然,梁太太多慮了。
許笙鮮少願意委屈自己,尤其在吃的方麵。
吃完了飯,梁太太便拉著許笙聊家常,聊著聊著,便聊到了梁硯邶小時。
大多時候,都是梁太太在講,許笙在聽。
她倒也聽得津津有味。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更彆提,是梁硯邶那樣,平日裡麵色疏離冷峻,作風嚴謹的頂級資本家。
也是這時,她方知曉,君子七慎。
是港城梁家的家訓。
難怪,連梁硯邶的字,都帶有一個“慎”字。
“其實,慎辭本是名,硯邶是他自己給自己取的。”
好奇。
然,梁太太的本意,是希望小時的事,能成為夫妻情感的催化劑,隻會點到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