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又想找什麼借口？”
“我不是，我沒想找借口。”千早紗央咬著唇。
“那你的效率為什麼這麼低？”
問題又被若葉繞了回來，千早紗央被繞的腦袋暈乎乎的。
“前輩說得對，我、我不夠努力！”她的眼睛周圍發紅。
“哭什麼哭！”若葉冷喝道，“你天賦本就不如我，還不知道努力，就知道找借口，你這樣的態度怎麼可能成長？我和公司今後又怎麼對你放心？”
“可是，我已經儘全力了！”千早紗央眼眶越來越紅，倔強道。
“你這是什麼語氣？這就是你認錯的態度？”若葉勃然大怒，一筷子甩在她的裙子上，“你是不是對我心懷不滿，對公司心懷怨恨？”
“我沒有……沒有對非高危藕粉！”她說得太急，以至於聲音都跑調了。
同時在心裡告誡自己，一切都是為了完成組織的任務。
但陡然間。
她神色一怔。
‘等等，暗殺任務也是組織的任務啊！那我現在做的事，不就是在完成組織的任務嗎？’
‘所以，我心裡的不情不願，實際上就是：我為了完成組織的一個任務，就推卸組織的另一個任務？’
‘那豈不是說明前輩說的是對的，我心裡就是在懈怠組織的任務，對組織不滿？’
‘但是，我明明對組織無比忠誠啊！’
‘可是前輩說的也沒有錯，所以……’
她悚然一驚，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所以，我其實對組織並沒有那麼忠誠？至少沒有前輩忠誠？’
‘可是我是組織的裁決者，是替組織考驗前輩對組織的忠誠度，結果，我並沒有前輩對組織那麼忠誠……’
啊——
她感覺腦袋好混亂，好痛，好脹……
“哎！”若葉歎了口氣，失望地掃了她一眼，“虧我還在這裡陪你工作，沒想到你不僅不知道感恩，反而埋怨我？
你走吧，我對你抱有期望這件事本身，就是最大的錯誤。”
“前輩，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在若葉連番拷打下，她通紅的眼眶淚如泉湧，麵容上全是深深的自責。
周圍的打工人早就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啤酒杯，呆若木雞。
本以為是情侶吵架，結果沒想到是上司指導下屬。
“錯了什麼？”‘
“我偷懶，我不努力，我辜負了前輩和公司對我的期望！”她抽泣道。
“大聲點！”若葉大喝一聲。
“我偷懶，我不努力，我辜負——”千早紗央使儘全身力氣咆哮道。
啪啪啪···！
周圍的中年白領紛紛響起掌聲，對千早紗央安慰道：
“小姑娘還年輕，知錯能改是好事嘛，沒什麼大不了的。”
“是呀，我們年輕時也是這麼過來的，改掉就好了。”
“現在知道錯誤是好事，當時我們上司可沒有這位小兄弟這麼有耐心，一有做不好的就直接開除。”
千早紗央在周圍人的鼓舞下，臉上的悔恨與自責才稍稍緩解。
若葉看在她誠心悔恨的份上，才滿意地點點頭，“你知錯能改，還不算無藥可救。你記住，遇到困難要多找自己的原因，有沒有努力，有沒有將所有時間，全部精力就花在工作上？不要總想著找借口，埋怨領導，埋怨公司……”
“嗯，嗯……”千早紗央一邊認真聽，一邊點頭。
“我又給你申請了五單業績，今晚乾完。”
“啊——！還有五單，那我今晚睡……”
“你天賦這麼差，還有心情睡覺？”若葉喝道，“你剛才的悔改都是做給我看的嗎？”
“不，不是的。我一定完成業績！”
“明天寫一篇三千字的報告給我，要突出工作心得和我今天說的話。記住，要手寫，不能出現錯彆字。”
千早紗央張嘴又要說什麼，但對上若葉投來的嚴厲眼神，立馬委屈地點點頭。
“你要相信自己，我第一次看見你，就知道你的潛力不是現在這樣。”若葉見教訓得差不多了，又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聲音語重心長起來。
“另外，你放心，在我身邊好好乾，等我升為領導，不會虧待你的。”
畫完大餅後，她轉身欲走。
“誒~，客人，你還沒付錢呢？”屋台的老板叫住若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