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
曲子的第二段已經結束,那種喜慶的感覺也變得越發的強烈。
第三段的內容也變得更加的豐富,女子樂坊的其他樂器,也紛紛加入了進來。
各聲部的你追我趕,恰到好處的讓曲子的情緒層層遞進。
“我喜歡這一段,有點像進行曲,又有種載歌載舞的感覺。”
“當然載歌載舞了,這第三段是用於婚姻嫁娶的,當然是越熱鬨越好。”
“原來如此,那第二段肯定就是用於孩童出生時了,難怪我當時聽的時候,總感覺想是嬰兒在啼哭。”
“這才是真正的名曲《百鳥朝鳳》,從出生到入土,一曲吹完了人的一生。”
“彆的不說,光是聽到一支嗩呐模仿百種鳥兒的叫聲,就已經不虛此行了。”
樂曲行進到了這裡,基本上聽眾都能聽出來,這三段樂曲分彆代表了什麼了。
接下來應該就是鳳凰展翅,翱翔九天了。
所有人都在好奇著,這一段周末應該如何去表現的時候,嗩呐再次突出了。
一段驚為天人的嗩呐華彩,把整首曲子推向了最**,歡騰熱烈的情緒也達到了極點。
現場觀眾,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了鳳舞九天的畫麵。
“哦,難以言喻的美麗畫麵,東方人在意境上的表達,總是如此的令人歎為觀止。”
貴賓席上,柏林交響樂團的指揮席格,情不自禁的揮舞起了手臂,仿佛在親自指揮一般。
席格的旁邊,坐著的便是茱莉亞音樂學院的教授西內丁,西內丁要比席格要更加穩重的多,並沒有開口說話。
這時候華彩結束,再次出現了百鳥和鳴的場景,情緒也變的越發的熱烈。
但是,就在所有人都期待著還會不會有更加**的部分時,嗩呐卻在一聲長音中迅速的收尾。
當最後一個尾音消逝,所有人都不禁有些悵然若失,意猶未儘起來。
貴賓席上席格一臉懵逼,這個收尾太過於突然,讓他有些猝不及防。
“冷靜,冷靜,這是東方人的慣用手段,他們總喜歡在最精彩的地方戛然而止,美其名曰留白。”
要不是見旁邊的西內丁無比的淡定,席格不想在西內丁麵前失了風度,他都想罵人了。
“謝特,為什麼在樂曲最**的地方收尾?”
“無恥的東方人,這是在犯罪!”
本來一直麵無表情的西內丁,突然暴跳如雷。
席格一頭黑線,原來他不是淡定,隻是反射弧有點長。
相比兩個西方人的過激,現場的觀眾似乎都還算平靜。
也許,這就是東西方文化之間的差異吧。
席格如此想道。
與此同時,評委席那邊也已經開始給《百鳥朝鳳》打分。
“我個人認為,《百鳥朝鳳》不太符合音樂節的主題,又是一首來曆不明的曲子,所以我決定零分處理。”
丁川率先給出了自己的分數,他這分數一亮出來,評委席上的其他人頓時一片嘩然。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什麼來曆不明,簡直扯淡。
在場的評委誰不知道周末和民樂圈子之間那點事,丁川這是在明目張膽的搞起了黑幕。
“我覺得丁會長說的對,在曲子的來曆弄清楚之前,應該給零分處理。”
民樂圈子中的另外兩人,也紛紛附和了丁川的意思,都給出了零分。
“無恥!你們這不是**裸的黑幕嗎?”
浦海音樂學院的李教授,臉色漲紅的痛斥著丁川。
“李教授,你說話要負責任,我這也是為了音樂節著想。”
“節目單上《百鳥朝鳳》的署名是周末,但誰都知道,百鳥朝鳳是已經失傳的名曲。”
“這不是來曆不明是什麼?我質疑一下他有問題嗎?”
丁川敲了敲桌子,巧舌如簧的狡辯著,李教授一個搞學術的哪裡是他的對手,三言兩語就被他懟的啞口無言。
“就是,丁會長這是合理的質疑,一點問題都沒有,倒是李教授伱已經犯規了,評委之間不得互相影響打分,你這已經是在影響彆人了。”
“丁會長大人有大量,沒讓你道歉已經算是大度了,你再胡攪蠻纏下去,可是要把你的打分作廢的。”
丁川一開口,民樂圈子中的另外兩人立刻在旁邊搖旗呐喊。
“李教授消消氣,你還是快點給分吧。”
這時候浦海民族樂團的陸團長見狀,連忙出來幫忙打著圓場,才好不容易拉住了李教授。
“哼,我看周末說的對,民樂圈的確已經死了。”
李教授氣的渾身發抖,但雙拳難敵四手,也就隻能陰陽怪氣的罵了一句之後,給了周末一個滿分。
這時候,評委席中唯一的外國人伊爾特聽完身邊的翻譯之後,也非常激動的說了一連串的鳥語。
“謝特……黑幕……”
陸團長的英語很爛,也就隻能聽明白這兩個單詞了。
他羞愧的搖了搖頭之後,在計分板上也記下了自己的分數。
很快,七個評委的分數全部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