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現在的大唐官員,每五日休沐一日。
原本的曆史上,李治登基之後,嫌百官太閒,改五日一休沐為十日一休沐,但冬至和正旦日的休假卻達到了七天。
從上四休一,到上九休一,其實仔細算一算,官員們還是虧的。
後來節假日增多,那是李隆基時候的事情了。
……
稍微收拾心思,李承乾從桌案之下拿出一張紙箋,拿起細竹毛筆,落筆開始盤算了起來。
去年的一年,已經過去。
今年的很多事情,都要開始細細準備。
首先於內,今年必須要將治療腿傷的真正方略定下來,如今他雖然有了李秦的大食醫術,但說實話,治傷的時候,李承乾還是希望孫思邈能在旁邊看著的,這樣他才能安心。
其二是《考工誌》需要繼續,東宮需要從地方招收更多的工匠,然後滲透入將作監,乃至於工部和兵部。
雖然他表麵上不能插手軍權,但他還是需要為他的父皇攻伐高麗做準備。
原本曆史上這一次無功而返,而且他的父皇還舊疾發作,現在李承乾介入,局麵如何還不好說。
其三,便是針對李泰,房遺愛暫時離開了魏王府,但魏王府因為《括地誌》,依舊有不少的人才,他需要針對這方麵下手。
最好讓《括地誌》的完成大大延後。
壓迫李泰,但又讓李泰感到還有希望,然後再削弱他的力量,來回反複。
皇帝不是對李泰還有希望嗎?
可以,慢慢來。
其四,便是對外,吐蕃,皇帝昨夜說了諸番之事,他也可以參與,尤其是吐蕃。
這裡麵就帶來了一些機會,那就是兵部職方司,不管是熟悉拉攏兵部職方司的人,還是將東宮的人滲透入職方司,都是可選的辦法。
第五,便是內外調動和隱秘的培養東宮的力量,這一點尤其需要避開父皇的目光。
看起來是五條,但實際上不過三條而已,增強自己,打擊李泰,同時借助外番發展力量。
……
火盆之中,紙箋在快速的燃燒。
目光直直的看著紙箋化為灰燼,徹底攪散,李承乾才稍微鬆了口氣、
就在這個時候,急促的腳步聲從殿外響起,李安儼很快進入殿中。
“殿下!”李安儼神色肅然的拱手。
李承乾平靜的點點頭,說道:“什麼事情,說吧?”
“就在剛才,陛下下令,任魏王長史房遺愛為鬆州長史,同時定於今年八月初八日,房遺愛和高陽公主成婚。”李安儼神色凝重。
“原來是鬆州。”李承乾莫名的笑了起來,看著麵色依舊凝重的李安儼,搖頭道:“安儼,你可是覺得房二郎日後可能會隨時調回長安?”
“是!”李安儼神色凝重,這一次他們明裡暗裡算計了那麼多,但皇帝僅僅是將房遺愛從長安貶到鬆州,甚至都不能算貶。
一旦房遺愛和高陽公主成婚,哪怕依舊還兼任鬆州長史,但他已經是大唐的駙馬都尉了。
若是到時候再回朝,立刻便是卷土重來。
“不用擔心。”李承乾輕輕笑笑,道:“這樣安排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你要記住,安儼,有的時候外重內輕,是會將一切都壓垮的。”
“是!”李安儼雖然不明白,但還是死死的記住了李承乾的話。
“房二成婚,那麼杜二呢?”李承乾又問了一聲。
“也是八月初八,高陽公主和城陽公主同時出嫁。”李安儼神色遲疑,但還是拱手道:“恭喜殿下。”
“不必如此。”李承乾笑笑,擺擺手道:“孤隻希望兩位皇妹,日後能夠安穩一些。”
城陽公主和杜荷,前世因為杜荷隨他謀反,最後城陽改嫁,其實她和杜荷還是不錯的。
高陽和房遺愛,這兩人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等。
李承乾有些奇怪,高陽並不是他母後的女兒,雖然深受皇帝寵愛,但是飛揚跋扈,甚至於愚蠢失智到那種地步,也是驚人的。
高陽和房遺愛,這兩人最好還是一輩子鎖死。
還有那個辯機。
李承乾微微思索,辯機現在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