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第47屆戛納評審團大獎是個雙黃蛋,另一個獲獎的是老謀子的《活著》,同時,葛尤也正是憑借老謀子的《活著》拿的戛納影帝。
然而,《活著》未經審批,沒過審,屬於私自去參加電影節的電影。
他還有好幾部電影沒過審就去參加了國外的電影節。
比如拿了柏林金熊的《紅高粱》。
比如參加戛納電影節時還沒過審的《菊豆》。
比如拿了威尼斯銀獅的《大紅燈籠高高掛》。
不過,老謀子影響力太大,國內誰敢懲罰他?還不是屁事沒有,電影局就當沒發生過一樣。
寒暄過後,開始看片。
曹陽一直都知道,東西方的價值觀有很大的不同。
比如在這部電影裡,就是典型的東方價值觀,女主角不信教,但精神需要慰藉,需要依托,她才開始加入教會。
而當她覺得教會的教義跟她的價值觀衝突時,她又能毫不猶豫的進行報複。
這就有點像,我需要時,我可以信;但信仰與我的利益相衝突時,我就不再壓抑自己,我會拋棄,甚至報複。
所以曹陽就覺得,這種東方的價值觀,西方應該無法理解,甚至會感到不可思議。
當然,這種價值觀衝突的電影,也非常容易拿獎,但無論如何都拿不到大獎。
看完電影,無論是索尼經典還是2的來人,首先討論的不是高媛媛的演技,而是電影中對宗教的解讀。
2的創始人馬林-卡密茲首先感慨,“曹,你對教義的認知太正確了,女主角是淺信徒,她的失態和反基督,是信仰根基不深的表現。
教義裡有‘行為太過’的告誡,人不能超越自己的力量去做好事,而女主角去寬恕那罪犯,顯然已經超越了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的能力範圍,這是上帝對她的試煉。
《聖經·約伯記》中講述約伯作為一個完全正直的人,上帝對他進行兩次試煉,毀掉他一切所有的財富,讓他從腳掌到頭頂長滿毒瘡。
身受極端痛苦之後,約伯開始懷疑上帝為什麼他這樣正直的人會受折磨,而惡人卻安然無恙?
這是不是跟女主的情況很像?曹,我不得不說,你肯定是參考了約伯的事跡對不對?
約伯在三個朋友和以利戶的勸說以及上帝親自現身說法下,他堅定了信仰,不再自以為事,重新獲得了神的祝福。
而電影裡的女主角,則遺憾的沒有通過上帝的試煉。”
南尼-莫萊蒂也跟著說道“我能從電影中看出,女主角被上帝深深愛著,甚至拿走她的老公和孩子,來讓她回歸自己。
上帝對女主角的愛,表現在很多方麵,汽修廠的老板、服裝店老板、藥店老板、破爛堆中的陽光、送她去醫院的路人等,都是上帝為女主角編的愛的密碼。
女主角也愛著上帝,即便她遷怒教會,引誘牧師,破壞教會團契……她愛的方式和愛普通人的方式很像,愛到生上帝的氣,歇斯底裡和上帝對著乾。
她說,上帝啊,我這麼痛苦才選擇原諒那個殺我孩子的人,你怎麼可以這麼輕易的原諒那個人呢!
曹,我真沒想,你能把電影的隱喻做的如此完美。”
聽著他們的對話,曹陽陷入了沉思,你們在說什麼?
難道我對電影的理解是錯的?
或許就像網友戲稱的那樣,你一個導演,懂個屁的電影。
老田疑惑的轉過頭看著曹陽,你這電影真是按這個思路拍的?
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