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飛帶上弓箭和獸鉗,又帶了幾盒火柴,重新上山了。
巡山員的木屋其實不小,但雜七雜八的冗餘物品太多,留給人休息的就前麵的小角角。
譚飛點了煤油燈掛起,哪怕是冬天了,這屋裡頭都有一股黴味。
既然決定要乾下巡山員這活,這木屋他至少得住個三四年,生活環境改善是必須的。
煤油燈的光亮有限,照到人身上的陰影麵積也特彆大,他就背個身搜找,他自個兒的身影就蓋了一片。
找了一圈,沒找著手電筒,好在有不少蠟燭,譚飛不敢多點,就點了一根,捏在手裡繼續搜羅。
都不是什麼寶貝,但就這樣積壓著,等明天天氣好了,他得給這些都收拾了。
考慮到今晚還要住這,繼續找下去,撲騰起來得灰塵要入肺了,譚飛於是沒再繼續。
他揮了揮眼前揚起的塵埃,就要吹滅手裡的蠟燭,眼睛忽然瞅見壓在一個小木匣子下的本子。
當年這個歲數的譚飛還不認識什麼字,他是幾年後出去才開始認字的。
譚飛將那本子從小木匣子下拿出來,積壓的灰塵實在太多,他拿出去在外撲騰了下,把上麵的灰塵都給拍掉,這才重新拿回屋。
在煤油燈的光照下,譚飛翻開第一頁,上麵的字都是鋼筆寫的,彆說,這字寫得還真不錯,非常深刻且力透紙背。
上邊是日期,日期居然也不舊,是去年的。
第一頁內容就寫了白菜價格,豬肉價格,然後寫了一個字:苦。
譚飛看著這個“苦”,他反而沒有什麼太大的觸動。
他現在的確是“苦”的,平白無故被人陷害,莫名其妙欠了20斤口糧,渾身上下掏不出半個子兒來,誰有他苦。
但一想到未來的世界會一點點好起來,這個苦,好像也沒啥了。
譚飛翻了第二頁第三頁,全在計算口糧價格,然後喊苦。
譚飛也就沒興趣看了。
他合上本子放在桌上,雙手枕著腦袋躺在一旁的小床上。
實在無聊,也沒個收音機,譚飛的困意襲來,漸漸閉上眼睛。
就在他快要睡著的時候,小木屋忽然被敲響了,啪啪啪的,特彆粗魯。
譚飛被驚醒,伸手就去摸床邊的弓箭。
確定不是幻聽,也不是熊瞎子來翻騰,他起身過去,站在門後道:“誰?”
莊健叫道:“譚飛開門,我!莊健!”
譚飛打開門,莊健手裡抓著一個小包袱,一下子鑽進來:“這鬼天氣,半冷不冷的!”
“你過來乾啥?”譚飛看著他。
“老子來陪你!”
莊健沒好氣地叫道,進屋後把包袱放在桌上,瞅了眼旁邊的小本子:“這啥啊。”
“隨便找的。”
莊健“哦”了聲,推到旁邊,打開自己的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