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我也著實是被人哄騙了,兄弟這一手武藝,天下少有,世間少有如此好漢!”鬱保四雖然是恭維之語,但一句不假。
“哼哼……”武鬆冷冷一笑,心裡舒服多了。
轉頭來,蘇武好似想定了什麼,與鬱保四說道:“你認識董平?”
鬱保四連連點頭:“認識認識,董將軍多買我的馬,便是我的馬最好,他也不同其他州府軍將,他是真買馬,真治軍,其他州府軍將處,還賣不出多少馬去。”
蘇武點點頭:“你便走吧,去回那幕後之人話語,就說今日事敗,你一人得逃。來日啊,我自會尋你,往何處尋啊?”
“本是準備北去販馬,此番唯有回東平府去養傷了,都頭若是來尋,隻管往東平府車馬行裡來尋就是,今日僥幸一命,都頭但有吩咐來,不敢不從。”
鬱保四連連在說,便是知道自己這條命,徹底保住了,隻是從此得罪了眼前這個實在不該得罪的人。
往後要想在周遭州縣還有營生,必是隻能唯命是從。
也是鬱保四今夜明白了,什麼雲理萬西門慶,與眼前兩人比起來,著實比不得。
蘇武笑著:“嗯,你倒是上道,來日啊,我要殺人也找你。”
蘇武之語,笑著說,但不是玩笑,蘇武顯然真要殺人,要利用鬱保四來殺人。
“好說好說……”鬱保四連連拱手。
“你去吧,莫讓他們等急了,我這也要去報官,你可趕緊想辦法出城去。”蘇武大手一揮。
鬱保四便是腿腳再疼,也得立馬起身,幾步去摸那院門的門栓,地上五具屍首,他還是看了一眼,搖搖頭,歎息出門。
“小成,去報官。讓衙門裡夜值的兄弟們都過來,仵作也請來,也當讓知縣相公得知。還報往參軍府知曉,讓守城的軍漢都過來看看,看看他們都是怎麼巡夜的……”
蘇武大聲吩咐,李成便也出門,還說:“哥哥,我去衙門順便把弩領在手邊。”
“行,以後都帶著。”蘇武點著頭。
蘇武與武鬆兩人,此時也坐在廳堂門口的台階上,互相看了看各自滿身的血。
武鬆隻說:“哥哥,其實……殺起人來,也暢快呢!”
這是什麼話?
蘇武笑著說:“我倒是第一次這般殺人。”
“其實我也是。”武鬆也笑,又說:“什麼江湖好漢,不過一堆臭魚爛蝦罷了,便是柴進府中一個個自吹自擂如何了得,也是如此而已。以往每每聽得人說什麼江湖好漢,我還心生向往,如今想來,不過是年少無知。”
“不是他們弱,是二郎你太強。”蘇武笑道。
“是嗎?哥哥當真這麼想?”熱血青年武鬆,神采飛揚。
“當真,其實也怪我,該反思反思,咱們啊,以往還是少了幾分狠厲。”蘇武真在反思,今日這事一過,往後,必然要更有幾分心狠手辣才是。
這個時代,人不狠,立不穩。
武鬆隻管點頭:“哥哥說得對,有人要咱的命,咱就要他們的命。”
“不,往後還要學個先下手為強,下手慢了,不免教人暗算。”此時此刻,蘇武才真正進入了一種亂世為人的狀態裡。
“對,哥哥說得對!”武鬆隻管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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