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千金要去慈雲寺燒香祈福,陣仗倒也不大,隻看得一個車夫駕著牛車往後衙門口來停。
那知府千金出得門來,知府相公竟也出門來送,稍稍作彆,立馬上車,便也出發。
八個小廝跟隨,每兩人並扛一個大箱子,跟在車後慢慢走著。
倒是那新任東平府兵馬都監蘇武也打馬隨行,左右跟了四個兵丁在走,便算是護衛了。
如此,一路往城外去。
府衙頭前不遠,有一個茶樓,二樓單廂裡坐著一個儒生,那儒生年歲三四十左右,吃起茶來,一舉一動倒也講究,便似有幾分儒生的氣派。
左右還有三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伺候。
片刻之後,有人敲門進了廂內,便說:“學究,三天了,機會終於來了,那知府家的女兒出門了,車駕正經過外間道路,學究隻管看得一眼。”
這儒生起了身,走到窗戶邊,也並不往外探頭,隻是稍稍看了看樓下的道路。
便是皺眉:“人手不少,算起來十三個……十四個。”
那稟報之人便說:“就那個打馬的是蘇武,身旁四個兵丁,隨行的小廝算不得什麼人手。”
那學究收了視線,坐回原坐,擺手說道:“不可小覷啊,莫要懈怠輕敵,倒是咱們人手更是精悍。你可親眼看到那知府家的女兒上車了?”
稟報之人點著頭:“看著她上車的……”
那學究卻說:“你看著也不認識,此事啊,要慎之又慎,還待董將軍親眼見到才作數。”
“唉……這東平府裡認識董將軍的人太多,他便也不好進城了,這該如何是好?”
學究起身了:“不急,走,快些走,趕到頭前去,隻要出城去,總有目的地,便也還要下車來,總有機會,必要萬無一失。”
說著話語,廂內五個人,立馬下梯出了茶樓去。
車駕隊伍,慢慢便也出了城,蘇武打馬在前,武鬆打馬跟在身旁,兩人慢慢說著話語。
“二郎,若是梁山之人來了,交給你一件事。”蘇武腦子裡早已想了許多事情。
“哥哥隻管吩咐。”武鬆點頭應著。
“你隻管纏著一個人鬥……”蘇武顯然又在謀劃什麼。
“何人?”武鬆認真不少。
“而今那梁山上人手不多,此般大事,那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林衝,十有八九也會來。隻待分辨出哪個是林衝,你隻管一直纏著他鬥,怎麼也不能教他走脫了去。”
蘇武眉宇中倒也不是凶惡,而是一種思索。
“哦……”武鬆點著頭,卻也想了想,說道:“哥哥要擒住他?”
蘇武笑著答:“擒得住他,倒是好處不少。給那梁山送去了一個董平,他們便也該還我一個人才是,就他了。”
“好!如何也不教他走脫了去。”武鬆點頭應下。
蘇武此時轉頭看了看那車駕,那車駕裡的人也無甚動靜,便也轉頭回來去看道路左右,密切關注。
這隊車馬之後,隔了三四百步,才有另外一隊人,稀稀拉拉並不成隊,有人推著裝柴火的空車,有人挑著賣完木炭的擔子,有人獨輪車上還有幾棵沒賣完的蔫菜……
相隔的距離有些遠,便也是蘇武故意為之,近了就怕要出破綻。
官道路邊,一個小山崗後,聚了十幾個漢子,眾人坐在土坡上,隻等人來。
頭前茶樓裡的那學究帶著五個漢子趕到此地,眾人立馬起身。
最著急的莫過於雙槍將董平,上前就迎:“學究,是不是機會來了?”
學究點著頭:“倒是真等到了,那知府女兒已然出城了,隻是還不確定是否真是她在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