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將軍大恩,小人沒齒難忘!_水滸開局在陽穀縣當都頭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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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將軍大恩,小人沒齒難忘!(1 / 2)

早間。

祝家莊的主家大宅裡擠滿了人,祝家老太公祝朝奉,三子祝彪,教習欒廷玉。

還有李家莊李應,扈家莊老太公與扈三娘,都來了。

還有許多祝家莊死傷之人的親眷,乃至還有一些說得上話的長輩。

便是把這座大宅的中堂擠得水泄不通。

蘇武坐在頭前正中,左右看了幾番,開口:“帶人犯來。”

有武鬆親自去押,楊雄、石秀、時遷三人都押到場。

立馬就是群情激憤:“殺了他們,剝皮抽筋!”

“殺殺殺!”

“定要打殺這些賊廝!”

蘇武抬手壓了壓,把聲音都壓下去,開口說話了:“某是軍將,按理來說,不該由某來審理什麼殺人案件,但這件事發生在祝家莊,某必然要給鄉親們一個交代。”

祝彪接話:“隻等將軍為我們主持公道。”

蘇武點著頭:“大家若是信得過某,某便來主持一番,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蘇武看向祝朝奉,祝朝奉微微點著頭,蘇武便也看滿場眾人。

眾人也是看著蘇武,沒有什麼多餘話語。

蘇武再說:“那好,那這件事,某就失禮了,多說上幾句。”

“豈能是失禮,我等感謝將軍擒賊還來不及呢,將軍快請!”祝彪拱手一禮。

蘇武微微皺眉,看向當場押跪的三人,開口來說:“此事啊,皆因一隻報曉的公雞而起,這時遷,乃是江湖慣偷,投宿住店,非要偷店家的報曉公雞,這是第一錯,時遷,你認是不認?”

時遷已是麵如死灰,事已至此,左右好似也沒有活路,點著頭說道:“是我偷了雞。”

蘇武頭一點:“好,這是第一罪,先議這一罪,若是在衙門裡,偷一隻雞,至少是脊仗之刑,但這隻雞引發了大案,脊仗太輕,來人,剁他左右兩手,兩個小拇指,以示懲戒。”

聽得蘇武之語,時遷還愣了愣,抬頭去看蘇武。

就看武鬆帶著幾人下場來,隻管教眾人把時遷偷雞的手摁住。

沒想到,時遷倒是也並不反抗。

武鬆下刀去,左右兩聲哢嚓,兩個小拇指當場掉落,被武鬆扔在中堂地麵之上。

那時遷痛得五官移位、滿麵脹紅,隻有那倒吸涼氣的“絲絲”聲,還真不哀嚎喊叫。

蘇武點著頭,再看一圈眾人,開口:“好,如此,再來議第二罪。”

眾人拭目以待。

蘇武接著說:“石秀,在偷雞事發之後,有說過要賠償的話語,這事不假,但店家要價十貫,倒也太多,不過,偷東西就是偷東西,有錯在前,石秀還用哨棒打翻了不少人,他之罪,以毆鬥傷人來處,來人,取棒子來,二十下,每一下都要打實,還當判他賠償湯藥之費。”

說到這裡,蘇武再去看眾人,也問:“石秀,你可有話要說?”

石秀微微抬頭,半邊臉腫脹得一隻眼睛都沒了,他歎息一口氣去,看了看身旁楊雄,微微點頭:“算公道,隻管來打。”

武鬆再上前,把那被綁縛的石秀鬆去繩索,隻管往地上一押。

左右軍漢,持棒子來打,劈裡啪啦不過三五下,石秀屁股後背已然滲血,石秀咬緊牙關也是不吭聲。

再得七八下去,石秀終於忍不住已然哀嚎出聲,後背屁股,加上衣服,已然是血肉模糊一片。

再得三五下,石秀已然又不吭聲了,昏死當場。

大棒子自是不停,劈裡啪啦繼續,隻管打夠二十下,石秀已然如爛泥一般在地上毫無動靜……

蘇武開口:“這二十下,諸位親眼得見,每一下都打的實,他若死了,便是他的命,他若不死,也是他的命!拉到一邊去,潑醒,讓他聽著看著,如此,再議第三罪。”

再看楊雄,剛才他看著石秀一棒一棒在打,已然是滿臉痛苦,不忍直視。

隻看涼水激得幾番,石秀悠悠轉醒,麵如豬肝,在一旁趴著動也不動,也是咬牙去忍疼痛。

此時蘇武要議楊雄的罪了,楊雄便又抬了頭。

不僅他抬了頭,左右眾人,皆是目光與剛才不同,一個個帶著期待看向蘇武。

蘇武再開口:“楊雄,本是薊州公人,因其妻子與和尚通奸,他憤而殺人,如此外逃到得祝家莊來,是也不是?”

楊雄看著蘇武,一臉詫異,便是不知道蘇武何以知曉這件事。

蘇武繼續說:“殺奸夫淫婦之事,雖然也犯律例,但今日不在衙門堂前,便是江湖事江湖了,此事,人情可通,就此揭過,不在此議!”

楊雄麵色之中竟是起了幾分激動。

蘇武繼續說:“楊雄,你本也是爽直漢子,乃至也可以說是一條好漢,不該是那等做事不認之輩!你,薊州楊雄,本是有錯在先,非但不去好言好語通融,卻還好勇鬥狠,仗著武藝,與人廝鬥,不僅廝鬥,還拔刀相向,樸刀在手,不管不顧,連連戳翻十數人,其中輕傷三個,重傷兩個,死了八個,是也不是?”

楊雄低頭不答。

蘇武厲聲來說:“怎麼?殺人的時候狠辣非常,隻當自己是好漢,殺完了,不認了?”

楊雄抬頭:“是我!”

“好,倒也爽快,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有何話說?”蘇武厲聲再言。

楊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石秀,又看了看那失去兩個小拇指的時遷,歎了一口氣去:“無話可說,要打要殺,隻管來!”

蘇武看了看眾人:“要打要殺容易,昨夜就打殺了去,之所以要等到今日,便是要所有苦主都來見證,也教你們三人心服口服,做錯事,自要認,你公人出身,一心當賊也無妨,但你當賊被拿到了,那你便也要認,殺人償命本是至理,便是你殺得人,人也殺得你,你當自己是江湖漢,隻管快意恩仇,我便也當你是江湖漢,便也是快意恩仇。”

說到這裡,蘇武站起身來:“楊雄!”

楊雄頭一抬:“隻管判就是。”

“好,今日苦主都在,倒也不要什麼五馬分屍淩遲處死,你一人一刀戳翻了去,他們一人一刀戳翻來,如此,人命債,兩不相欠!”

蘇武左右去看,又問:“諸位,這般,如何?”

祝彪哪裡還等,起身一禮:“好,照著將軍的意思,我自一一來點,若是家中沒有壯丁,隻有婦孺,我便請他家族叔伯兄弟代勞,便是一人來戳一刀。”

蘇武頭一點,聲若洪鐘:“就在當場,把那楊雄提起來,備刀,一家一下!如此,便是江湖快意恩仇,誰也沒得話來說。”

魯達武鬆親自去,左右把綁縛著的楊雄提起,祝彪拔出腰刀,往地上一放,便是開口:“祝成山,你先來,為你兄長報仇!”

一個少年人抹著眼淚就來,撿起地上的腰刀,往前幾步,卻是又猶豫當場。

就聽祝彪來罵:“為你兄長報仇,何以畏畏縮縮,隻管戳!”

少年人大吼一聲,兩眼一閉,長刀隻管往眼前楊雄一刀戳去,看也不看,長刀一放,轉頭就走回人群。

“七房老四!”祝彪再喊。

再出來的漢子,就不似剛才那般,撿起刀就去,動作麻利,一戳就走。

再看楊雄,腹部鮮血直湧,滿臉猙獰,五官更是不在一處了,口中卻還有語:“人是我樸刀殺的,我把命賠給你們,隻願放我兩個兄弟去,隻管來!”

就看時遷,頭便低去,哪裡還願去看。

那石秀,已然奄奄一息模樣,卻是剛才挨打也不曾流淚,此時卻是淚流滿麵。

石秀這人,義氣不用多言,隻奈何發生這檔子事,誰又能料到,卻是如之奈何。

祝彪再喊:“龔家兒子呢?”

“我在這裡!”

一個少年郎再出。

“你家是莊客外姓,沒有叔伯兄弟在此,你若不敢,我替你來!”祝彪一語。

“我自己來!”

少年郎幾步上前,撿起腰刀,又往腹部去戳,那楊雄腹部,已然是血肉模糊一片。

“下一個再來,手腳麻利些,莫讓這廝提前死了。”祝彪再喊。

自是有人再來,動作越發麻利。

卻見滿場,已然有許多婦孺之輩慟哭出聲,卻又不敢再多去看,轉頭去避。

更有一些好事者,此時已然偷偷出門而去,著實是這場麵過於血腥。

但不是這般血腥場麵,又何以真能讓人心中解氣?

江湖之上,快意恩仇,便也就是如此,報仇雪恨,就是這般。

隻看一刀一刀來,那鮮血從腹部流向褲腿,從褲腿淌得滿地。

那楊雄,臉上早已是痛苦不堪,渾身上下,止不住的顫動,便是綁縛的繩索,已然也繃得緊緊,好似隨時要崩斷一般。

魯達武鬆二人,更是把人直接提起懸空,便是這人,早已不可能站得住了。

十幾刀戳罷當場,魯達與武鬆把人一扔,人還沒死,雙眼瞪大,看著石秀時遷……

隻待片刻,抽搐之間,人已死透,隻有屍首在地,滿屋鮮血。

場麵,其實沒有多少報仇雪恨的暢快,多是一種悲哀悲傷,還有四處嚶嚶而泣……

蘇武再開口:“血仇得報,日子還要過,某這裡,支取一些錢財出來,死了的人家,一百貫,重傷的,五十貫,輕傷,二十貫。明日送來,祝彪兄弟一一發放到手……”

為何非要這麼報仇雪恨,又為何蘇武要出這些錢,因為他要留石秀時遷一命,所以蘇武自己也沾染了因果其中,便該出這份錢來。

卻是祝朝奉連忙起身:“怎能讓將軍出錢,將軍已然為我祝家莊拿到了罪魁禍首,萬萬不敢再受將軍的錢財,這些錢,老夫族內,自也出得。”

蘇武大手一擺:“你們族內的與某無關,你再給就是,某本是東平府兵馬都總管,東平府內發生這種事,便也算某這個總管失職,錢明日一定送來,就此說定。兩個罪輕之賊,某自帶走。”

說完,蘇武左右,拱手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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