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江遇一直呆在醫藥實驗室。
特定抗癌藥花費了兩代人的心血。
眼看著馬上就要有成果了,江遇想加快進度。
早些讓抗癌藥進入臨床實驗階段。
早些造福黎明百姓。
江書臣見到他時,已經是夜裡十一點多了。
他從實驗室走出來,脫了身上的白色工裝服往外走,“等我很久了?”
“江遇,小聽的事情我們再聊聊吧。”江書臣跟在他身側。
江遇手搭著脫下來的白色工裝服,邊走邊問,“錢,她收了?”
“收了,但是……”
“兩百萬,她倒是說收就收。周氏不知道給她多少好處。”江遇停下來,嘴角是嘲諷笑意,是鄙夷,也是恨。
這個女人,要是再敢和周氏勾結在一起,他不會再手軟的。
上次她減刑,還有他的功勞。
真該讓她在裡麵多關一陣子,好好改造才是。
今天林聽離開時的身影,江書臣怎麼也忘不掉。
她早已不是曾經那個陽光開朗,總是笑哈哈的小聽了。
江遇重新邁開步子的時候,江書臣苦口婆心地跟了上去。
“江遇,你想想小聽的人生有多慘。”
“她出生的時候親媽死了。”
“二十一歲的時候,跑出一個蘇秀珍和林薇薇出來,說她不是林建國親生的,就不是親生的。”
“二十五歲坐牢,又在監獄裡生下一個聽覺失常的孩子。”
“這回要是她真得了癌症,她就真的走到絕境,無路可走了啊。”
“你現在有林薇薇了,沒錯。你恨小聽也沒錯。但是這個時候你可不可以冷靜下來,理智地想想這件事情。”
江遇就是理智地思考過。
就怕之前是他錯怪林聽了。
所以親子鑒定結果,他做得極其保密。
沒有人知道。
不可能會有人在親子鑒定結果上,做什麼手腳。
他瞪了江書臣一眼,“林聽是你妻子,還是夏靜姝是你妻子。我看你對林聽比對夏靜姝還上心。”
“你嘴怎麼這麼毒。靜姝是我妻子,小聽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鄰家小妹。這也要被你想歪,你有沒有腦子和良心?”
江書臣生氣了。
更生氣的是江遇。
這時他已經走到了車邊,拉開車門上車。
踩著油門揚長而去前,他冷冷道,“林聽的事情,你少插手。”
這天晚上,林聽又咳血了。
但是血不多,一點一點的,像西瓜籽那麼大。
醫生說,如果咳嗽如湧的時候,就是最後幾日的倒計時了。
小柚子聽到她的咳嗽聲,明明睡得很香,卻還是爬起來,很懂事地去給她倒了水,又幫她拍背。
“媽媽,你感冒又嚴重了,明天必須去看醫生了。”
她把床頭的藥瓶子拿來,喂了自己一粒藥。
那是止疼藥物,曲馬多。
用於癌症止痛。
醫生說,要是曲馬多也止不了疼的時候,就要換更厲害的止疼藥。
好在服下藥沒多久後,身體裡的疼痛感就緩緩減輕了許多。
第二天早餐後,小柚子替她倒好了溫水,拉開抽屜幫她拿感冒藥。
小柚子和江遇一樣,看過和學過的東西,她過目不忘。
林聽教過給她的漢字,她也記得許多。
她比同齡的孩子識字早。
所以她在一堆的藥瓶子裡,翻找著媽媽的感冒藥。
好奇怪啊!
櫃子裡最近怎麼多了這麼多的藥?
全是藥,密密麻麻的。
小柚子隨手拿起某個藥瓶子,仔細端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