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能感受到生命在流失,落下眼淚,“姐,我要死了嗎?我不想死。”
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完。
陳清河沒回答,從懷裡摸出之前在土匪那裡找到的東西,“這個,可能是止血的藥,但也有可能不是,看你運氣了。”
地上的石頭有著從胸膛橫穿到腹部的一條巨大傷口,出手的人,沒想過留他性命。
就算這是止血的藥,麵對這麼大的一個傷口,也不夠。
“姐,對不起,我以前不應該罵你是傻子,我其實才是傻子。”石頭哭喪著臉,感覺自己要死了,話也多了起來。
他現在才發現,原來被他們當作傻子一樣的陳清河,原來這麼聰明,能不被山匪抓住,還能來找自己。
自己以前真不應該罵她,石頭感到深深的羞愧。
陳清河沒有搭理他,而是打開藥包,對著石頭說了句,“一會不要發出聲音,我先給你按壓止血。”
在石頭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陳清河扯下石頭身上唯一的一塊布料。
“撕拉。”
石頭黑白的臉上瞬間露出一抹紅暈。
陳清河轉過頭,怎麼裡麵什麼都沒穿。
不過陳清河幾輩子的人了,什麼沒見過,很快就反應過來,將布料折疊成方塊,按壓在出血最厲害的幾處地方。
“啊!”石頭發出尖利的叫聲,但很快又咬牙將聲音吞了回去。
姐姐說不能發出聲音的。
疼痛促使石頭的身體在不斷的抽搐,卻又不能發泄出來。
沒一會,整個人突然像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就癟了下去。
“不要睡,睡著了就真的死了。”陳清河出聲道。
“好疼...姐...疼。”石頭虛弱的睜開眼睛,疼的沒力氣說話了。
“馬上好。”
血滲出的少了,陳清河將藥粉撒在傷口上,又繼續按壓。
過了許久,陳清河沒聽見聲音,看向石頭,發現石頭一直在看著自己。
陳清河將傷口包紮好,“我先帶你離開,這裡不安全。”
“嗯。”石頭輕輕的應了一聲。
陳清河回想了一下來時的路,拖著石頭慢慢離開。
左拐右拐後,來到一處狹小的山洞。
陳清河放下石頭,傷口因為拖動又開始滲出血跡。
罷了,好人做到底。
陳清河轉身離開,去尋找草藥。
石頭就靜靜的看著陳清河離開,盯著頭頂上黑黢黢的石頭,等待著自己的死亡。
時間煎熬,洞口傳來聲音。
石頭伸長了脖子看,熟悉的人影讓他眼眶濕潤。
陳清河將搗爛的草藥敷在石頭的傷口上。
“你的命可真硬。”陳清河坐在一旁感歎。
若是一般人,早就失血過多死亡。
沒想到這石頭,能一直堅持到現在。
石頭已經沒什麼力氣說話了,隻勉強露出個笑容。
他很歡喜,能再次看見陳清河。
陳清河沒有丟下他,要是自己能活下來,以後就給陳清河當牛做馬,他也願意。
天色漸晚,石頭發起了高燒陷入了昏迷。
陳清河喂了點水給石頭,“能不能活下來,就看這次你能不能挺過這關了。”
在沒有抗生素的古代,傷口感染很難處理。
“希望我回來不是來給你收屍,祝你好運。”
留下這句話,陳清河留下香囊,掩上洞口離開。
晴朗的夜空透不進繁茂的森林,借著夜色的掩蓋,陳清河順利的摸進了山寨外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