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級咒具.遊雲最後花費了五億拿下。
或許是看到了得救的希望,土屋在‘大師’麵前格外賣力。東西甫一到手,他就迫不及待地問:“教祖大人,現在可以幫我祓除那個陰魂不散的東西了嗎?”
夏油傑把‘遊雲’收好,笑眯眯地說:“還不是時候,土屋先生,除靈也是需要很多準備的,再加上盤星教信徒眾多,總得有個先來後到……”
這個奸詐的妖僧!
土屋心中腹誹,卻不得不滿臉堆笑:“我加錢!”
夏油傑馬上笑開了花,和藹地道:“哎呀,土屋先生出手真是大方。這樣,您把錢打到我賬上,我回去準備一些東西,明晚在盤星教內,由我親自為您除靈,如何?”
“那就全仰仗大師了!”
土屋大喜過望,馬上便告辭去取錢了。夏油傑要價太貴,就算是他也大出血了一遭,但要是錢能換回命,這一切還是相當值得的!
他沒看見,在他身後,夏油傑搖搖頭,故作遺憾道:“——雖然,您應當也撐不到那時候了。”
土屋視為救命稻草的禦守其實隻是個半成品,最多今晚就會失效。到時候再也沒有東西能保護他,這個男人會在極度驚恐中被暴動的咒靈分食。
“土屋大誌,原本是普通家庭的生意人,因為娶了東京富豪的女兒而飛黃騰達,但在他完全掌握公司權力後,他的原配卻離奇死亡了。”
菅田真奈美念著自己找到的資料:“坊間一直有他秘密害死妻子的傳聞,但都沒有證實。夏油大人,他身上的女鬼是不是……”
“多半是了。”夏油傑拍拍衣袖,總感覺身上的袈裟都染上了猴子的臭味,“真是醜陋。”
他歎息道:“無咒力者的惡意創造了咒靈,但卻要咒術師拚上性命去戰鬥,這件事是不合理的。所以,改變這一切才有意義。”
菅田真奈美站在他身後,微笑道:“盤星教的所有人都將站在你身後,夏油大人。”
換作是以前,菅田真奈美絕對沒有想過自己會追隨這樣一個幾乎不可能的計劃。但夏油傑是一個非常特殊的領導人,在盤星教的這一段時間,她,還有其他家人們,作為咒術師體驗到了前所未有的被作為‘人’來尊重的感覺。
這個人真心地把他們當做同類,為他們的未來考慮,同時做好了為他們付出一切的準備。盤星教的大家是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的家人,所以,隻要夏油大人想做,無論是什麼事他們都會追隨到底。
“哈哈,其實不用理解我的想法也可以哦。”夏油傑告訴她,“跟著我一起遠離猴子的話,日子會過得相當辛苦吧?我隻是為了大義而行此舉,而咒術師們,無論對這份大義有何看法,都會是我的同類。而且,我們現在的最優先級並不是實現大義。”
沒錯,現在最要緊的,是排除未來可能會導致悟的死亡的隱患。為了這件事,無論是他自身,還是盤星教,都必須儘量地提升實力。
菅田真奈美沒有問最優先級是什麼,夏油大人想說的話會說的,在那之前,隻要聽從這個人的命令就好。
“夏油大人,‘遊雲’是什麼樣的咒具啊?”菜菜子趴在桌邊看著盒子裡紅色的三節棍,忍不住問道。
畢竟是夏油傑特意放出消息要找的咒具,還是讓人有點在意。
夏油傑拿起三節棍,為大家演示了一下:“啊,這是唯一一件沒有被賦予術式的特級咒具,是純粹的物理之力,因為是三節棍,所以在打架的時候非常靈活,能夠收集到實在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盤星教的人都知道夏油傑喜歡體術,聞言都很為他高興。
但夏油傑告訴他們:“另一個我想要找的咒具;天逆鉾,實際上優先級還在遊雲之上。它擁有能夠阻斷任何術式的能力,是個非常危險的咒具。如果你們探聽到了相關的消息,不要輕舉妄動,回來告訴我,我會把它弄到手。”
他們之中心思比較細膩的拉魯敏銳地察覺到,夏油傑在提起‘遊雲’的時候是純然的喜愛,但說到‘天逆鉾’,他的語氣中就帶著點忌憚。這是為什麼呢?
隻見那邊的夏油傑揮舞了幾下遊雲,仍沒有放下,明顯有點愛不釋手的樣子。
“……”
拉魯愣了愣。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看見夏油傑對什麼東西露出這樣的表情。
兩個月前,夏油傑接手盤星教。他們這些人是他陸陸續續從全國各地撿回來的,每個人都有不能說的過去。但雖然背景不同、性格不同,他們卻以難以置信的速度認可了彼此,成為了家人。
夏油傑是他們的朋友、家人和聚在一起的理由,他年輕得不可思議,幫助了他們很多,也不避諱自己拒絕了高專來當詛咒師的事。但就是對所有事都淡淡的,哪怕是他口中的‘大義’,好像也隻是一個口號,一個讓自己活著的借口,引發不了他的情緒波動。
這不太像一個十五歲的少年的心態,拉魯甚至時常有種夏油傑比他們年長許多、正在包容著他們的錯覺。
因此,這次夏油傑能找到喜歡的東西,實在是一件好事。
與此同時,盤星教的所有人都默默將‘天逆戟’這個名字記在了心底。
三節棍在手裡靈活地揮擊著,手感還是像上輩子第一次握住它時那麼好,特級咒具就是不同凡響。
哪怕早就不是毛頭小子了,夏油傑也不禁萌生出去找個靶子打一打的衝動。
上輩子第一個當他的靶子的,就是作為搭檔和陪練的五條悟。
白發少年最開始還叫囂著想要空手接特級咒具,被夏油傑輕輕甩了一杆就老實了,從此碰上‘遊雲’必開無下限。
……說起來,悟雖然體術很強,但因為從小到大沒怎麼受過傷,其實很不耐痛來著。但這樣的悟和他對練時卻從不開無下限,平時也隨時隨地喜歡貼上來。夏油傑當時一杆子不小心把他打痛了,他也沒在意,下一次不帶咒具對打照樣大咧咧地關掉了術式。
高專時期,他和悟有著絕對的信任,能夠完全把脆弱的後背交給搭檔。但現在的他估計沒有這種待遇了,他要是再敢對五條悟舉起遊雲,那桀驁不馴的小子必然還他一發‘蒼’作為回應。
夏油傑想到這裡,落寞而滿足地笑了。
為了避免讓家人們擔心他,這笑容非常短暫,一閃而逝。就在這時候,突然,夏油傑感覺到了什麼。
“夏油大人?”
“我安置在那個地方的咒靈被祓除了,”夏油傑仔細感應道,他睜開眼,露出一絲笑意,“啊,等待了許久,裂口女終於誕生了。”
這真是恰到好處的時機,夏油傑正技癢,提起遊雲便準備出發了。
“彆擔心,它不是我的對手,等我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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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遠在京都,五條家。
門被敲響。
五條悟從窗外收回目光,看向來人。
“嗯?有委托?”他沒什麼意思地說,“不是說過嗎?低於一級的咒靈彆找我。坐大半天車過去,然後一下子秒掉了很沒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