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
說不通嗎?也是,他們敢於這樣行事,肯定是拿到了更上層的示意。
五條悟站在他身後,終於聽得有點不耐煩了。在他看來,這整件事都很荒謬:“喂,那邊那位警察。你為什麼覺得你能帶走他?”
開玩笑好嗎,這個怪劉海的實力可是他親自領教過的。彆說這裡就兩個警察,就算整個警視廳的警察都來了也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他話說得比較不客氣,夜蛾正道原本擔心總監部做文章,刻意忽略了他的存在,此時也不得不開口了:“悟!”
探子繼續陰陽怪氣道:“隻不過是去警視廳走一趟而已,教祖大人不會要拒捕吧?”
夏油傑:“……”
他沒有反駁,五條悟震驚地湊近他:“怪劉海,你不會真的要和那家夥走吧?”
夏油傑沉吟。
……說實話,這事有點麻煩。總監部那幫人不愧是淫浸權力多年,這一回看起來堂堂正正的報警,其實也是陰招。
如果隻是咒術師正麵進攻的話,那他接招就好了。但對於普通人政府,他卻不能直接利用術式進行反抗。
一來,咒術界向來約定俗成不能對普通人動手,他要是公然這麼做,總監部討伐盤星教就師出有名了,攻勢將猛烈幾倍不止;二來,盤星教還在發展階段,這個時候跟普通人政府發生衝突,對於之後招攬更多信徒是不利的。
夏油傑重生後,為什麼步步小心,沒做任何出格的事,就是為了創造一個更加穩定的積蓄實力的時間。他的目的一直很明確,那就是找到羂索,挫敗他的陰謀。隻要讓那個未來不要重演,其他一切都是次要的。
說到底,還是現在的盤星教根基不穩,而他之前大肆收集咒靈的行動又太操之過急了。
但他現在也不能跟這兩個警察走,那等同於跳進了總監部的圈套,誰知道後麵等著他的是什麼。
五條悟還湊在他的麵前眨著眼睛,雪白的睫毛都快刷到他臉上了。
他以前在表達困惑不解的時候就經常這樣做,把整張臉湊過來,像一隻氣鼓鼓等待安慰的巨型大貓。夏油傑思索著解決辦法,絲毫沒覺得有哪裡不對。隻是因為現在沒時間安慰,於是很順手地擼了一把他的腦袋作為替代,輕輕把人推開了。
措不及防被摸頭的五條悟:“……”
哇哦,這個家夥,突然變得很大膽嘛。
沒注意到自己暴露了什麼,夏油傑揚聲道:“真奈美,去把我們的貴客請過來。”
——還好,對於這種情況,他也不是沒做準備。
在場的人都不知道夏油傑這整的是哪一出,一下子靜了下來。
夏油傑露出了一個微笑:“抱歉,看來我們並沒有達成共識。不過今天恰好有一位你們的上司也在盤星教做客,不如你們問問她的意見如何?”
一直在背後待命的真奈美很快把人帶了過來,那是一個一雙鷹眼,兩鬢微白的女人。
“佐藤課長!?”
五條悟悄悄湊到夏油傑耳邊問:“哇,課長。喂,怪劉海,你又去騙人了嗎?”
夏油傑全身心都沉浸在解決這件事上,非常順口地回複:“太失禮了,悟。這是來跟我談合作的客人。”
五條悟:“……”
鬨了這麼久也沒得到的那一聲‘悟’,措不及防地就聽到了!
五條悟覺得自己臉上在發燙,他猛地後退了一大步。
……等等,明明在暗戀的那個人應該是這家夥才對!被發現了秘密的人也是這家夥才對!為什麼現在窘迫的人是他啊?
都怪可惡的怪劉海,居然突然襲擊,搞得他現在腦子裡全是立體回蕩的那一聲聲‘悟’,什麼都沒辦法想了。就、就算是喜歡我吧,為什麼要把名字叫得那麼奇怪啊!這個大騙子!
大騙子·夏油傑沒發現他的糾結,隻是和佐藤課長簡單交談了幾句目前的情況。
“難得教祖有需要我幫忙的事,沒想到和警視廳的後輩有關。”佐藤課長笑著說,“嗯?我以前是怎麼教你們的?冒冒失失地就來辦案了,你們的證據呢?”
“課、課長,是杉上課長那邊說——”
佐藤平靜又溫和地說:“無論如何,如果沒有證據,我們是不能隨便拘捕普通人的,你們回去吧,杉上課長那邊由我去說。讓教祖大人看笑話了,警視廳這些年,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夏油傑笑道:“哪裡,應該是我感謝佐藤課長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才對。”
總監部的探子陰沉地問:“警視廳這種行為,是想舍棄高專,選擇這個毛頭小子的盤星教嗎?”
“這話從何說起?”佐藤反問道,“我們隻是秉公執法而已——至於除靈的事情,我們和高專確實一直在合作。但最近,貴方的反應速度越來越遲鈍了。再這樣下去,我們也有選擇其他合作夥伴的自由,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