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開她,抬起頭。
殷紅的血,如同一條血淚,從她嘴角,順著她小巧的下巴,蜿蜒至胸前。
她以前也沒拒絕過他這方麵的要求。
結婚都七年了。
難道是……因為晚上那個男人?
厲庭舟墨色的瞳孔,都快滲出墨來。
他墨瞳斂緊,捏住她的下齶,試圖讓她鬆口。
盛暖被迫張開嘴。
“你不想活了嗎?”
厲庭舟低沉的嗓音中,帶著說不清的慍怒。
厲庭舟看到她粉嫩的舌頭上,還在往外冒血。
他走到床頭櫃邊,抽幾張濕紙巾,過來,將她皮膚沾染的血漬擦乾淨。
唇角還有血往外溢。
他緊鎖著眉頭,將餘下的濕紙巾塞到她手裡,攔腰將她抱起。
他們剛出主臥,才走了幾步路。
許書意手裡拿著一杯水從客廳走過來,迎麵撞見他們。
“庭舟。”
她看到盛暖嘴角的血,以及頸間密密麻麻的吻痕,就連睡袍,也淩亂地鬆散著,香肩外露。
許書意抿唇,關切道:“暖暖怎麼了?”
“我先送她去醫院,回頭再說。”
厲庭舟快步出去。
許書意手裡的玻璃水杯墜落下去,碎了一地。
他們是房事激烈弄出血了嗎?
從嘴角出血,那是……
盛暖那個啞巴,看著斯斯文文,在床上玩這麼開。
難怪結婚不久,就懷了厲庭舟的兒子。
庭舟能把她的嘴撐破,可想他在那方麵有多優質。
要不是她頂著他小姨的名號,怎麼會輪到盛暖那個啞巴撿這麼大的便宜。
厲庭舟送盛暖送去了急診。
醫生開了藥,替她止了血,叮囑她不要吃太燙的,多吃流食,注意著一些。
處理好傷口,厲庭舟拉著盛暖上了車。
關上車門,他冷睨著她,“你鬨那麼大的動靜,逼著我親自去把你接回來,回來之後,裝什麼貞潔烈女?!”
盛暖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她隻是緩慢地打著手語:“厲庭舟,我們離婚吧。”
時間靜止了十幾秒。
厲庭舟唇角彎起一抹嘲弄的弧度,“白天公開我們的結婚證,晚上跟我提離婚,你還真能耐了,非要挑戰我對你的容忍度?”
容忍?
到底是誰在容忍誰?
他把心上人都帶回家了,還說他容忍?
盛暖快速打著手語,“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沒有公開我們的結婚證,答應過你的事,我不會輕易違背。”
即使他背叛他們的婚姻。
她也從未想過要與他鬨,更沒有想過,要在生命最後半年,公開他們的夫妻關係。
親子活動那天,她就知道,他是不可能願意當眾承認她是他的妻子。
她不會自討沒趣。
“結婚七年,我竟不知,你這麼會裝。”
盛暖無奈地抖動了好幾下手勢,最終她的手還是落了下來,她側顏看向窗外。
沒有好說的。
反正他也不會信。
這麼一折騰,天色漸漸已經蒙蒙亮。
厲庭舟來電話了。
他的手機與車子連接著,車內的大屏幕跳動著厲嘉許的名字。
厲庭舟順手按了多功能方向盤上的接聽鍵。
厲嘉許的聲音從車內音響裡傳出來。
“爸爸,不……不好了,你快回來,書意姐姐她……書意姐姐她……”
厲嘉許的聲音帶著焦急的哭腔,斷斷續續的。